斗笠人笑著把話亮給太史府將領聽:“九鼎國時局混亂,戰爭連年,東雷震國與風臨城一向交好,是夏源之地東方與東南的維穩力量。難道這平和的局面,就在今天由君安城涉入攪壞嗎?君安人在東雷震國的土地上撒野,風臨人助紂為虐,是已經真是決定交惡了嗎?”
此言一出,所有風臨人都面面相覷,不敢上前。
太史府的將領收起了兵刃,向使者拱手道:“我們兄弟都是調至君安使者大人手下,聽候差遣。但此事已經不僅關乎于尋找一個人,有損國之交的事情,我們兄弟絕對不做。使者大人,對不住了。風臨這就撤離月亮島。”使者頓時如同被剪掉了左膀右臂,沒有太史府兵,他一個人根本成不了事。
“你……你們回來!等等,回來!”使者喚不回府兵,索性下了決心,就算是拼了自己這條性命,也不能讓東雷震國抓走御官大人,“我不會讓你們帶走御官大人的!從我尸體上踏過去吧。告訴你,御官大人有什么不測,君安城主一定親自發兵東雷震國,到時候,就不會像當年那樣輕易撤兵了。若論國力較衡,東雷震國根本不是君安城的對手。”
“哈哈哈。”
寬大的斗笠邊緣更加低垂,君安使者更加不能看清這人的相貌,從他的言辭和行為舉止中,其實已經能夠嗅出許多不對勁來。
首當其沖的問題,就是他的身份。
“東雷震國早已不是當年飄搖弱國,不接受君安的威脅。你們城主愿意親自上陣,那我們必會以禮待客,雙方陣前交鋒吧。”他笑著揭開斗笠,“正好我要好好問問你們城主,當年為什么害死她!”
“啊……你……你是……”就好像被毒海星吸走了血液,使者瞬間面色蒼白。
斗笠下面的男人有著不到三十的面孔,看上去卻比吸食了多年魂煙的葉時禹更加年輕一些,暗淡了的眸子里,只有在提到阿執姑娘等為數不多的場合,才會閃現出火光,管他是復仇,還是別的什么。
“你——”
已經登島的東雷震國士兵環繞著斗笠人,齊齊跪下,周圍火把照著,燈火通明:“全憑國主大人吩咐!”
祁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使者當他是葉時禹,還在拼盡性命相護。而真正的葉時禹不動聲色,身后早已站了好幾名東雷震國的精兵,如今的局面,只怕插翅難逃。莫知愁吸一口氣,看著年輕的斗笠人,心里道:“怪不得看上去器宇不凡,原來他是東雷震國國主!”
走了風臨府兵,落單君安使者。東雷震國國主打個響指,只見又有三五人舉著火把趕來,還押來了百靈夫人、思霜和予輝。
所有該來的人,全部都到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