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茶室里,香茶氤氳,蘭舅爺和蘇靖元相視而笑。
“母親,就算不是皇后的位置,能坐到蘭貴妃那樣也不錯啊!”
蘇靖元有些著急,他還想著當皇上岳丈的感覺呢。
老夫人卻瞪了他一眼:“沒出息的東西!”
蘇靖元吶吶不敢開口,他一向怕這個嚴厲的母親、
老夫人沉默了半晌,吩咐人道:“將盈姐兒給我叫過來。”
有丫鬟答應了,去了二房。
蘇盈才剛剛回了院子,不知道為何祖母又喚她,于是焦氏陪著她又回了明心堂。
老夫人瞧了一眼焦氏,道:“你也來了也正好,盈姐兒也不小了,這些話當面說也可以。”
于是老夫人將蘇靖元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
焦氏白了臉,張口反駁:“老夫人,盈兒怎么能去做妾室呢?”
一旁蘇盈靜靜的垂著頭,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
蘇靖元一瞪眼:“什么妾室,那可是皇子側妃!盈姐兒怎么了?吏部侍郎家的嫡女還給大皇子坐了側妃了呢。”
“那怎么能一樣?吏部侍郎不過三品的小官,老爺你,”焦氏張了張嘴,想起蘇靖元的官職也才從三品,磕巴了一下,轉了話語:“老爺你可是堂堂的威遠侯。”
說起來,一個小小的吏部侍郎如何能比得上?
吏部侍郎的嫡女給大皇子做側妃,那是飛上枝頭變鳳凰,可是蘇盈卻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
好歹也是侯府貴女,比起禮部尚書家的那個王薔,可也不差多少的!
兩個人爭得面紅耳赤,老夫人猶豫不決,看向蘇盈:“盈姐兒,你怎么說?”
蘇盈咬了牙,她心中是恨二皇子的,就這樣輕飄飄的給了她一個側妃的位置,還是托人說過來的。
難道見見她,道個歉,或者親自開口想要她做他的側妃就這么難嗎?
蘇盈有些心傷,聲音輕顫:“祖母,我要好好想想。”
“哎,好孩子,不愿意也沒關系的,畢竟你是我們侯府的貴女,想要貴婿多的是。”
老夫人自然是疼愛蘇盈的,也是對這件事的不滿意,低聲囑咐了她,讓桂嬤嬤將她送了回去。
入夜,蘇盈躺在床榻上輾轉發側,一邊是二皇子深情款款的目光,一邊是想象的二皇子與禮部尚書家的姑娘大婚的樣子,心中酸澀難以入眠。
屋外,三兩聲蟬鳴聲響起,月光如水,灑在了地上。
蘇盈干脆披了一件衣裳起了身。
床榻下的抽屜角落里還放著一個靛藍底白梅的香囊,蘇盈將她珍藏的這個和那日假山里男子給的,以及淳于晏今天扔給她的香囊都擺放在了一起。
一模一樣的三個香囊靜靜的擺放在哪里,蘇盈卻覺得諷刺的緊。
第一次相見,落下的香囊彷如開在她心中的花兒,假山里男子低沉的聲音,高大的身姿,讓她萬分傾慕,可是第三香囊卻將她一下子從天堂打回了地獄。
蘇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