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靖元正吃著新妾室喂著的葡萄,聽到小廝的稟報,葡萄還沒咬,直接咕咚一口就吞了下去,把他噎了一下,不可,他可顧不上這些了,提起鞋子就飛跑出去。
老夫人那里也接到了消息,此刻人已經在花廳門口了。
想到淳于丞相那個難纏的樣子,老夫人吩咐桂嬤嬤:“給我梳妝,告訴老二將人請進來。”
蘇靖元戰戰兢兢的見了淳于丞相,迎面就得了丞相一個白眼:“蘇大人,這件事情你要怎么給我交代?”
蘇靖元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是,是,下官也是剛聽說,正在調查,定會給丞相一個滿意的交代。”
這時桂嬤嬤到了,先是給淳于丞相等人行了禮,又屈膝向蘇靖元道:“老夫人吩咐,請丞相大人到明心堂。”
蘇靖元頓時心里輕松了,連連點頭,一路將淳于丞相請了過去。
有母親在,好歹還能說上一句話,否則他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下的。
明心堂里,老夫人端重的坐在了上首。
淳于丞相一進去,就看到了上首的老夫人,頭發花白,臉頰瘦削了一些,不過眼神依然如從前一樣苛刻犀利。
“丞相大人光臨,有失遠迎,沒想到,當年的一個毛頭小子,如今倒是越來越有官威了。”
老夫人首先開口,語氣中的諷刺也不遮掩。
一旁的蘇靖元嚇了一跳。
母親這樣跟丞相說話?聽意思,從前竟是認識的,可是這么多年來威遠侯府和丞相府也沒什么交往啊。
淳于丞相看著眼前已經現了老態的老夫人,拱手行了一禮。
“老夫人還是這樣精神矍鑠。”
“不敢當丞相大人的夸獎,請坐吧。”
淳于丞相對她話里話外的刻薄也不以為意,坐在了下首,肅著臉道:“雖說多年不見老夫人,依然覺得親切,不過既然我那女兒嫁了進來,出了事,我這當父親的,總要問上一問,管上一管,老夫人,不知此事到底是如何發生,晏晏如今怎樣了?”
老夫人張了張嘴,淳于丞相似乎沒看見,又接著說道:“晏晏自小就膽子特別的小,尋常危險的地方是都不會去的,再說,那么多人都在,為什么只有晏晏所在的地方斷裂?”
老夫人白眼一翻:“丞相好像有件事不知道,淳于晏比別人可都胖上許多,她能壓斷欄桿也是不足為奇吧?”
“晏晏再重,還能比得過一個成年男子?這個茶樓我也聽說過,一些文人騷客也好,武將士官也罷,總是常去的,怎么那一個也沒有摔下去呢?”
“何況我們晏晏如今在侯府都瘦了,想必就是比起平常的貴女,也沒有多重了。”二夫人補了一句,丞相還沒見過自家姑娘呢,都沒想象的到,晏晏瘦成啥樣了。
雖說二夫人張羅著給晏晏瘦身養顏,可是兩個月沒見,自家白白嫩嫩的姑娘瘦了一大圈,還是有些心疼的。
二夫人的話說完,威遠侯老夫人就瞥了瞥嘴。
這位二夫人的眼光還真不怎樣,難怪會嫁給了淳于越。
“若是如此,那老夫人更該給我們丞相府一個交代了,我們雖說也不是什么富貴之家,可不能讓自己家的姑娘待在這水深火熱的地方,貴府若是沒有能力保護我們晏晏的安全,那我不介意合離,起碼我們家姑娘的安全為重。”
淳于丞相擲地有聲的扔下了這句話。
老夫人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若是這個理由合離,那誰還敢嫁女兒進他們侯府,家中還有蘇慕軒沒有成親,蘇晴沒有出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