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無數條時間線的未來,竟然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條,也就是說無論他做出什么選擇,未來都已經被徹底鎖死。
這又怎么可能?
米蘭豁然抬頭,感覺周圍的一切仿佛都是假的,不禁警覺地后退了一步。
原本運行順暢的環流,也隨之產生了攪動。
“咯咯咯...”
銀鈴般的笑聲忽然在米蘭的耳邊響起,隨即一個白裙紅鞋的高挑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米蘭的面前,輕輕鼓掌。
“沒有想到,第二次重置還沒有開始你就已經察覺到了異常?還算是有點本事嘛。”
夸贊過后,眼神立刻裝作凌厲:
“但是!我比你更強,也比你更適合繼承【時鐘塔】!
不想死就乖乖跟我簽下契約,學派次席的位置我還是會留給你的。
死心吧,在這條被我操縱的時間線里,所有人只是背景板,就算鬧出再大的動靜都不會來打擾我們的。”
“時鐘塔學派”的首席格雷厄姆曾經說過,經過偽裝后的傳承秘卷《時空的回響》,他送出去了不止一本。
無名少女手中的【時光門庭】顯然就是“傳承秘卷”的承載體之一,更兼具強大至極的法術效果。
問:在一個封閉的庭院里,從前庭到后院有幾條路?答案是無數條。但無論走哪一條,都無法離開庭院的范圍之內。
它能夠從現有的時光中截取一道支流形成閉環,并且分散出數道時間線,讓身處其中的多個目標絲毫察覺不到彼此。
有這件寶物在手,就算是面對十萬大軍也能各個擊破!
作為背景的一眾人員則同時位于多個時間線之內,處于一種不確定的狀態,也就是既在左又在右,既在上又在下。
只有與每條支線的錨定目標產生交集的片刻,才會是確定的自己。
米蘭和艾文他們兩個此時雖然同處于阿蓋爾古城內,共享了相同的背景,但是在彼此的時間線中,根本就沒有對方的存在。
“空魚?!你竟然敢主動找上門來?”
看到這個十分眼熟的少女,米蘭不由輕呼出聲。
當初雖然沒有在會議上找到人,但她可是跟著幾個小學派的女性巫師一起來到的【機械之境】。
后面再去尋找線索當然不至于毫無頭緒,至少她與人交流的巫師名米蘭是清楚的。
而且,他和少女一樣擁有“時鐘塔學派”全套知識,當然清楚對方發動的是什么能力,甚至對【時光門庭】的存在都有了幾分猜測。
啪!
毫不猶豫地將雙臂合一。
其上金色的刻印好像金液一樣開始流動起來,飛速組成一個好像爬行動物鱗片又像是沙漏一樣的奇異圖案。
【巫術刻印·流沙之鱗】
滴答..滴答..
隨即,好像連通了那個難以測度的偉大存在,一陣悅耳的指針走動聲在他們耳邊漸漸響起。
【流沙之鱗】已經連接上了【神秘源頭·時鐘塔】的,好像放開的水閘粗暴地將時空的能量宣泄而出,掀起磅礴的時光湍流。
整片夜色都開始微微抖動。
“沒有用的,我已經將包括那位獅子國王在內的所有人,都暫時排斥到了其他的時間線,誰也幫不了你。”
名為“空魚”的少女輕輕抬手,周圍一片萬籟俱寂。
......
同樣的時間,似是而非的夜空。
在時間線第二次重置之前的幾個小時,艾文和奧麗維婭也沒有像真正的“昨天”一樣,去享受浪漫的燭光晚餐。
全副武裝后,站在酒店高高的樓頂看向整座城市。
雖然他們本身的主觀意識都沒有察覺任何異樣,卻無法阻擋最本能的靈性預警。
即使整個城市中,包括人類記憶在內的各種物質變化都已經發生了重置,但是并不意味著時光的流逝什么痕跡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