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往外掠去的方濟澤,也十分幸運的被樹妖分配到了一根樹根。
急速掠行中的方濟澤,面對前方猛然破開廣場地面,沖天而起,帶著無匹之力當頭拍來的巨大樹根,他絲毫不敢怠慢。
方濟澤也不藏拙,大喝聲中,直接就使用了鐘臺寺鎮寺之寶,九環錫杖。
只見,隨著方濟澤的怒喝,他體內佛力瞬間涌入錫杖之中。
看似毫無神異之處的錫杖,霎時間佛光大盛,頂端九個圓環相撞之下,發出陣陣清音,猶如萬佛吟唱,給人無比宏大之感。
“走你~!”
方濟澤雙手持著九環錫杖,對著狠狠拍打而來的樹根,直接來了個橫掃千軍。
撕拉~!
伴隨著萬佛吟唱,佛光環繞的九環錫杖瞬間破開樹根,輕而易舉將其打成兩段。
墨綠色的血液飛濺,斷成兩截的樹根,上半截轟然落地,宛如活物般扭動不止,下半截則在吃痛之下,瞬間縮回地底,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
見此,被震的手掌發麻的方濟澤,當即身形展動,從剛被錫杖破開的地方,沖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在方濟澤這里吃了虧,感覺再尋方濟澤不值,還是樹妖感覺廣場上的食物已經夠吃,沒必要追擊方濟澤。
反正這始終沒有露面的樹妖,沒有再來招惹方濟澤,而是專心控制著數十根宛如巨龍般的樹根,殘殺廣場上的眾僧。
趁著這個機會,方濟澤、了能禪師以及白云三人,很快就出了這最危險的大雄寶殿前的廣場。
一出廣場,稍松口氣的方濟澤,沒管已經皈依佛門的樹妖為何突然反叛,不敢在蘭若寺多留的他,目光四下一掃后,當即帶著了能禪師和白云,往寺外山林沖去。
可誰知。
就在方濟澤又掠過幾重大殿,即將要離開蘭若寺的瞬間。
一陣震耳欲聾的哭喊聲,突然自蘭若寺外,那山門殿前的廣場上傳來。
“阿彌陀佛!”
哭聲入耳,緊緊跟在方濟澤身后的了能禪師,突然面露悲苦的輕嘆一聲,并緩緩停下身形。
“師父,你……”
見此,一直被了能禪師抱著掠行的白云,在了能禪師停下腳步的瞬間,他就猜到了了能禪師要做什么。
所以小小的白云小和尚,當即就伸手拽住了能禪師的袈裟,眼中含淚,說什么也不松手。
“癡兒!”
了能禪師輕嘆一聲,看著白云道,“妖孽作亂,濫殺無辜,為師身為佛門中人,不顧同修安危,獨自抽身逃離,已然是心中有愧。如今,再聞無辜百姓之哀嚎,為師卻再不能袖手旁觀了。”
山門殿前的廣場上,都是因今日法會而聚集前來的普通信眾,聚集之人多達上千。
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如今上千人命當前,了能禪師又如何能視若無睹?
若真因救人而身死,了能禪師也是無悔。
已經決定留下,盡力搭救百姓的了能禪師,看向方濟澤:“青云師侄,老僧一生參禪悟道,臨了只這一位衣缽傳人,卻是不忍其葬身蘭若寺,還望師侄帶其離開,老僧在此叩謝了!”
“師父……”
“不必多言,為師心意已決!”
“你離開后,即刻回白馬寺,繼承為師衣缽,替我佛弘法。”
說著,了能禪師便從身上解下一直披著的老舊袈裟,將其展開披到白云身上,接著又從脖子上取下一串白色念珠,替流淚不止的白云戴上。
當然,還少不了將其手中一直持著的一根四環禪杖,遞給白云。
待白云流著淚接下三樣法器后,了能禪師這才微笑著說道:“為師藏與寺中的其余法器,你這皮猴子應當早已知曉,為師也就不再贅言。”
說完,了能禪師輕輕摸了白云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