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心中吐槽不止,自離開郭北縣后的這十多天來,他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被方濟澤用來化緣了!
完全就是一個化緣道具!
而也不出所料,唇紅齒白的白云一出現,就聽門后響起一陣討論聲。
“真的有孩子!”
“是真的。”
“快放他們進來吧!”
幾個呼吸過后,伴隨著一陣刺耳的‘咯吱’聲,屋門緩緩向里打開。
方濟澤順著打開的大門往里瞧去,只見在門后昏暗的屋子里,正站著兩老兩少一家四口。
而在更里面,一靠墻擺放的八仙桌旁,則坐著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
此刻,那小男孩正拿著筷子,睜著一雙純潔的大眼睛,扭頭看著門外的方濟澤。
至于門后的一家四口,則是一臉警惕的上下打量著方濟澤,甚至那站在前側邊的年輕漢子手里還緊握著一把柴刀。
“大,大師請!”
四人中,一留著灰白胡須,身穿粗布衣裳的老漢,在打量了方濟澤一番后,便伸手請方濟澤入內。
“多謝老丈了!”
方濟澤面帶微笑,抬手一禮后便帶著白云走入屋內。
而那拿刀的漢子,則在方濟澤進屋后,快速走到門口,他雙手扒拉著兩扇門板,探出腦袋在門外左右看了看,然后快速將門關上。
“老婆子,去添兩副碗筷。”
老漢一邊請方濟澤在屋內八仙桌旁落座,一邊囑咐站在一旁的一位頭上包著塊灰布的老大娘。
等老大娘轉身去拿碗筷后,這老漢才滿是憂愁的看向方濟澤:“大師,您怎么會在這個時候來我們村子的,這真是……哎!”
聞言,將桌上幾個菜盡收眼底,發現都是素菜沒有忌口后,方濟澤這才看向老漢,笑道:“貧僧一路自南而來,準備前往興化白馬寺,路過此處見天色已晚,便想化頓齋飯給這孩子充饑。”
說著,他還摸了摸一臉無奈的白云的小腦袋!
“對了,貧僧進村之后,見家家戶戶門窗緊閉,且其上又貼紅紙,不知此處發生了何事?”
“哎,這正是老漢憂愁之處啊,大師實不該在這個時候進村。”老漢沒有回答方濟澤的疑問,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拿起煙袋鍋子吧嗒吧嗒抽了起來。
見狀,方濟澤便將目光看向那坐在孩子身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年輕漢子:“這位小哥,不知此處發生何事了?竟令得令尊如此憂愁?”
“說來話長啊。”
漢子抓起桌上的酒盅,仰頭一飲而盡,然后將身旁的孩子抱起,放到雙腿上,這才緩緩開口:“大師詢問,不敢欺瞞,事情說起來的話要從半個月前說起,那天晚上……”
伴隨著漢子的述說,方濟澤也漸漸明白了為何這村子看著會有些古怪!
原來,自半個月前開始,這村子不知為何每到晚上都會有牲畜死亡,每天一頭,從未間斷,且都是渾身血液被吸干而死!
一開始的時候,村民們還以為是什么野獸進村,殺了牲畜,所以他們組織了村里不多的青壯,開始徹夜埋伏,想要捕殺了那殺牲口的野獸。
可誰知,連守幾個晚上,卻是連野獸的毛都沒見到一根,而牲畜則還在不斷死亡!
對此,村里開始傳言,說是有臟東西在偷牲畜吃,搞得人心惶惶!
原本若只是殺牲畜,也就罷了。
可誰知,從三天前開始,村里的牲畜沒有再死,反倒是村里的青壯開始一個接一個的死亡,且死法和牲畜一樣!
這一下,村子可炸了鍋了,巨大的陰霾與恐懼瞬間籠罩村子!
也不知是誰說的,說門上貼紅紙可以辟邪,驚慌失措的村民們一聽,立馬就信了。
如此,也就有了方濟澤進村時看到的一幕,天色尚亮就家家戶戶門窗緊閉,外面貼著空白大紅紙!
原是為了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