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生看著面前三人打扮怪異的男子,或許也曾是西域某個部族之人,
內心估摸著可能將其認為前來大唐的到同族。
“在下并不是某個部族,原籍河北,
自幼曾跟隨父親前往西域各國游學歸來,現居葛陌村,
這位是葛承啟葛村正!”
寅生抱拳拱手回道,不忘向眼前這位自稱達日門贊的黑臉禿頂漢子介紹葛炎。
黑臉漢子達日門贊愣了一下,內心納悶,長得這么像我部族,
都是附屬部落一個個模仿唐民,怎么個還反了過來!
按理說大唐本地人打扮不會如此怪異,
起碼長發挽髻扎一塊青布,文人騷客都身著青衣長衫,
尋常農戶人家都會粗布麻衫。
由于隋末唐初,經歷了多次戰亂和幾次天災,糧食欠收,
尋常百姓都食不果腹,
普遍個頭矮小,面黃肌瘦營養不良的樣子。
像寅生這樣身形高大健碩,皮膚黝黑,
一頭茂密的短發應該也算是少數部族之人。
不過聽聞寅生介紹倒是不為失禮,
也向葛炎抱拳拱手“幸會幸會”
倒是一個地道的大唐通。
扎日門贊但是一聽寅生使用川西阿壩甘孜那邊的口音立馬親近熱情起來,
拍著寅生的肩膀大笑著拉開身旁板凳坐了下來,一點都不客氣。
身后二人稍退開半步,各占一角,在一旁警覺地環視四周。
寅生心下想這兩人估計是護衛或者奴仆之類的身份。
原來此人是吐谷渾部族可汗囊日論贊的五兒子。
雖說是庶子出身,但也還是十足的官二代。
貞觀三年間從其父悉勃野部族分立而出,建立達日酋部。
“寅老弟西方游學期間可曾到過我達日酋部?”達日門贊大嗓門笑著問道。
“不曾前往過,但是路過甘孜阿壩等地,也曾穿越黨項等部有所停留。”寅生笑著回道。
“咦?那你的口音很像悉勃野部,我以為你定也從其屬部前來大唐。”
達日門贊對寅生的口音很是關心,追問道。
寅生近幾日被所謂的口音事件折磨的痛不欲生,
一聽口音二字,連忙打了個哆嗦。
咱能不能不提口音這兩個字了!
達日門贊很是豪爽,估計他鄉遇“知音”也十分熱情,
立馬叫來小二打兩壇好酒,
本想讓其切兩碟羊肉,
但小二告知客棧內并無存貨售賣。
不過說來也是。有酒就不錯了,這是客棧,并不是酒樓。
達日門贊隨后讓身后之護衛中其一人回房取來兩塊隨身攜帶的肉塊。
估計已是風干腌制好的羊肉,便讓小二拿去后廚讓其切來下酒。
葛炎也是跟隨行軍多年走南闖北,軍隊中各個都很豪爽,
雖說文人出身多識廣之,既然大伙都是粗人,就都不拽文掉書袋。
三人都年齡相仿,很快大家就熟絡起來。
三杯酒下肚立馬就跟達日門贊打的火熱稱兄道弟起來。
唐代的酒多為米酒,發酵酒,并不是后世的蒸餾手法。
由于發酵不勻,口感略差,
略微帶點酸澀味,度數很低。
寅生嘗過后估摸著不到十度的樣子左右的樣子,或許更低。
讓后世酒經沙場的寅生喝起來絲毫沒有難度,跟喝水一樣。
開什么玩笑,央鐵系統里的,哪一個不是酒壇子里泡出來的。
而這酒根本不會醉人,唯獨缺點就是難喝!
開始比較謙讓,三人都慢慢小酌。
后來話匣打開就收不住了,開始稱兄道弟拼起酒來。
兩壇下肚,約莫有個三四斤的樣子,
葛炎和扎日門贊眼神都有點飄忽,說話也開始口齒不清,說不利索。
寅生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只是面目表情有點扭曲。
面帶苦澀,不是醉了,是真的覺得難喝!
這讓二人都對寅生刮目相看,
這兩斤起碼有一斤下寅生的肚子,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兄弟深藏不露啊。
扎日門贊更是眼冒金星,看著寅生兩眼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