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莫豹子陰陽怪氣的腔調,寅生心頭氣不打一處來。
寅生冷笑一聲,狠狠地說道:
“莫都頭,有你這么緝拿要犯嗎?人都捉到了,你這往死里打,還用得到緝拿?再者說這里頭也有我的學生,你讓他說說所犯何罪讓你這樣肆意妄為,無視唐律當街行兇!”
莫豹子聽見這個讀過書的教書匠不好糊弄,給自己當街扣了個大帽子,
不敢再下令讓幾個衙役繼續打,冷眼狠狠地盯著寅生。
一個滿身是血的年輕人從地上爬起來連忙謝過寅生救命之恩。
此人正是當時在陸府后院里教過的,記得貌似是鐵匠鋪那邊的一個年輕的工匠學徒,姓裘。
“裘梁河,你不要怕,有我寅某在這里給你做主,他們不敢怎樣!你放心大膽的說這幫惡差為何打你們!”寅生安撫道說。
“多謝寅大人的救命之恩,草民先行謝過。”這位叫裘梁河之人先行謝過寅生。
“今年縣里面下令每畝地讓提前繳租一升。如今這還沒到收獲季節,雖說不像前兩年那樣大旱,但今年收成也不會太好。村里的百姓家里也沒有存糧。
我們幾個鄉親便到縣衙理論,他們不講道理,還要緝拿我們,說我們帶頭抗庸!”這名叫裘梁河的工匠學徒哭訴地說道。
寅生聽完后頓時火冒三丈,起身轉過身對著莫豹子狠狠地說道:
“莫都頭,你聽到了沒有?這就是你要緝拿的朝廷要犯?
按朝廷定制每畝地每年征租二升,如遇到大事提前征租,須由朝廷下令。
一個小小的縣令和都頭就敢罔顧朝廷律法,還將幾人當囚犯對待毆打!你特么眼里還有沒有唐律?”
人群中李靖和長孫無忌相互對眼看了一下,點點頭。
內心對寅生所說的甚為嘉許。
莫豹子惱怒的說道:“寅博士,你一個教書匠,我知道你念了幾本書,有學問!可我們不是你的學生,用不著你來教訓!要說理你找縣令大人說去,帶上人我們走!”
莫豹子見跟寅生說不過理,還被扣了幾個大帽子,見邊上人一直對著他們指指點點,惱羞成怒,內心暗想跟你說什么說,先把人帶走,回到衙門里慢慢收拾!
“住手!你們把他們打成這個樣子,還要帶人走?先找大夫來療傷!”
寅生望著這幾人被打的鮮血模糊,還有一人看似意識已不是很清醒了,知曉這幫惡差這會吃了癟,帶回去定然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寅生見著幾個惡差呆呆地不動,并沒有看這幾個被打血肉模糊,哀嚎的百姓,而是望著他們的頭,莫豹子。
特么的真是一個人命如草芥的時代!寅生內心憤憤不已!
“秀憐,你快去找幾個大夫過來,看看這幾人的傷勢,然后再去找你三哥帶幾個人過來。順便通知一下你爹,問下具體的情況!”
寅生見著幾個不做聲,壓下心頭怒火轉過頭對著陸秀憐這個小跟屁蟲說道。
“呃……好,我馬上就去!”陸秀憐愣了一下連忙說好,便迅速往陸府跑去。
陸秀憐在陸府也是深入簡出,平日里哪里見到過這些場面,也仿佛被這些惡徒和鮮血淋漓的場面嚇到了。
莫豹子也略有猶豫,思索了一會,心下一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