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這幾位是?”
“我等都是早日曾跟隨黃大人手下做事,這位是工部主事劉之云,這位是水部主事莫文斌,在下也同是屯田主事王道賢。”水部郎中王道賢拱手拜道。
“下官見過寅大人!”幾位主事一同拜見寅生。
“西河工事都是黃大人領導有方,并不是寅某的功勞,哪敢獨占其功勞,說來慚愧,自西河工事完工后再未曾見到黃大人……哎!”
寅生看著曾經黃鈺的部下,自己現在的工部同僚唏噓不已。
“寅大人過謙了……”
王道賢話還沒說完,便聽見門外司祭高聲喊道:
“左仆射房玄齡大人謁靈……”
“中書侍郎岑文本大人謁靈……”
“嘩……”地一聲,原本略顯安靜和沉悶的靈堂瞬間嘈雜聲和腳步聲亂做一團。
“房玄齡……我去!”寅生暗暗吃驚道。
如果說之前見過的右仆射大將軍衛國公李靖是軍神的話,
這房玄齡則是尚書左仆射邢國公“謀略”之神,當朝品階最高的文官。
一左一右,一文一武!
李世民在治國上最為鼎力的三大功臣之一,“房謀杜斷”就是所說的房玄齡。
“玄齡當國,夙夜勤強,任公竭節,不欲一物失所。”
后世之人給房玄齡甚高的評價!
寅生在思索間,房玄齡就被一群官員前擁后簇的走了進來,
圓領窄袖紫色袍衫大科紬綾及羅,束金玉帶,十三銙飾用玉,面色嚴峻大步走了進來。
眾人紛紛起身拜見,而黃陳氏也在身邊奴婢的攙扶下起身拜見當朝尚書左仆射。
房玄齡大袖一揮,說道:
“今日房某前來吊唁因公殉職的黃侍郎,你等不用多禮!”
說罷,則走到黃鈺靈位前深鞠一躬,眼光落在那披麻戴孝,淚眼婆娑的未亡人黃陳氏和兩個孩子身上,不禁搖搖頭,嘆了口氣。
而身后的中書侍郎岑文本則朝靈位鞠三躬后走到黃陳氏面前,
接過身后之人遞過的十貫錢交付于黃陳氏手上,安慰了幾句,便和房玄齡離去了。
房玄齡走后,原本鴉雀無聲的靈堂之上又一片嘈雜之聲,都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而寅生身后的幾位工部工事也在議論說道:
“嗨喲……怎么左仆射邢國公房大人都來吊唁黃大人了,這可了不得啊!”
“是啊,平日里工部里別說房大人了,就連身后的岑大人都牛氣朝天,何曾正眼看過咱們啊!”
“誰說不是呢,平日里咱們工部地位那么低,就連尚書藍大人都被其他省的侍郎些呼來喝去,一點脾氣都沒有!”
“今日里房大人卻親自過來吊唁……這有些看不懂了!”
話音剛落,門外司祭又高聲喊道:
“右仆射李靖大人謁靈……”
原本議論紛紛的人們右一次炸鍋了,整個靈堂跟菜市場一樣。
寅生扭頭看了一眼黃陳氏,面部也十分的不解,疑惑等神情溢于表面,
但依然又在婢女的攙扶下起身上前迎接。
而身后的幾位工部主事表情也十分震驚,原本黃侍郎在位的時候曾幾何時跟這些個大佬有過交集?
“此事透露出來的信息看來非比尋常了……”寅生暗道。
右仆射李靖在一干人等簇擁下威風凜凜的走到黃鈺靈位前深鞠一躬,
轉身雙手將黃陳氏扶起道不必多禮。
大手一揮,讓眾人起身。
看見一旁站立的寅生等三人絲毫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
對著向他道萬福的李昔沫點點頭,給寅生使了個眼色便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寅生若有所思的向黃陳氏的家人和幾位工部主事拜別,一行三人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