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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魏王府。
“嘩啦啦……”
一個青色的名貴江南官窯瓷瓶被摔碎在地上,殘破的碎片到處都是,站立一旁的婢女嚇得瑟瑟發抖,想上前打掃,又怕觸怒這眼前盛怒魏王李泰。
站立著的李泰依然盛怒十足,略微福態的臉龐白晰細嫩,卻又不似病態般蒼白,眉頭緊鎖,眼眸黑若曜石,深沉若幽淵,流離間隱現絲絲妖艷的詭異的血赤,閃爍著陰柔危險的流光。
中書侍郎岑文本和弘文館“十八學士”之褚亮、姚思廉幾人在一邊看見盛怒的魏王李泰上前勸也不是,安慰也不是。
倒是岑文本上前勸說道:“魏王殿下,這太子殿下病情轉危為安也是好事,此番我等還未做準備,這突發狀況我們也被打個措手不及啊!”
褚亮也上前說道:“是啊,魏王殿下,雖說此事天賜良機,但是我等還是認為這并不是最好的時機。”
姚思廉跟著附和道:“此時吳王殿下風頭正盛,這吳王可是莽夫一名,聽說當日陛下下詔您進武德殿可是吳王從中作梗去勸諫的,這萬一殺個回馬槍,咱們之前的布局不就白費了了么。”
“哼!這個三哥可真是早不早晚不晚的殺了出來,屢次壞本王的好事,次次都恰到關鍵之處,似乎背后有高人指點!”李泰心頭的怒火稍作平息,迅速恢復之前運籌帷幄的狀態分析道。
“嗯!我等也認為吳王殿下背后另有高人,此番的做派不似權萬紀這個掉書袋能想的出的,怕是另有他人!”岑文本撫著胡須分析道。
“本王也這么認為,你們說說會是誰呢?”李泰背著手緊鎖著眉頭不停地踱步道。
“魏王殿下,您說會不會是那個縣令寅生?”姚思廉說道。
“很有可能,此人似乎橫空出世,突然間冒了出來,總是化腐朽為神奇,壞我布局!”李泰氣道。
“是啊!之前涇渭河水引流工事就是此人帶著一群泥腿子攪了魯王的局,害的露出這馬腳被孤獨謀抓了尾巴,這征糧事宜又被這莽夫吳王帶著這泥瓦匠出身的縣令給抄了糧倉!”岑文本說道。
“這個魯王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手底下的人都是一群酒囊飯袋!這個劉德之蠢材雁過拔毛拔禿了還不放,讓人捉了把柄,活該被杖斃!”李泰怒火又盛地罵道。
“那魏王您說這魯王那頭……”岑文本欲言又止地說道。
“魯王現在雖說被削了封地,但明面上還是太子那邊的,你等先不要暴露出來,待到魯王和太子那頭重歸于好再做下一步打算。此番我等雖然計策落了空,但是也不是并無收獲,至少在那頭……”李泰陰柔地盯著皇宮的方向陰惻惻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