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一看,一名長相威猛的胡人漢子手提一根馬鞭,馬鞭尾部帶著絲絲血跡垂在地上,身邊跟著一名眉清目秀的胡服少年,身后帶著幾名胡人漢子,眼神惡狠狠的看著眾行兇的人。
行兇的惡漢們都停了手,幾名被圍攻的胡人立馬起身跑向這位胡服少年跟前,恭敬地施禮道:“公子!”
那名被抽了一馬鞭的寬臉漢子捂著手背狠狠地說道:“你就是這個胡人馬號的掌柜?”
胡服少年上前一步傲然道:“正是!你等幾人不顧這馬市行規惡意行兇,不怕我等報官嗎?”
這寬臉漢子則是向前一步氣勢洶洶地說道:“報官?你不知道官家是誰嗎?我們還找你算賬呢,行有行規,你們把胡馬賣的這么賤,還讓我們這些賣中原馬的怎么活?”
說著便指向一邊馬廄里那幾匹打著響鼻兒的神俊的馬兒。
胡服少年則是嗤地一聲冷笑,朝著這幾個惡漢瞥了一眼不屑地說道:“在下是阿史那云,你們跟我們算賬?算什么賬?我草原的馬兒想怎么賣就怎么賣,你管得著嗎?我愿意賣人家愿意買,用的著你指手畫腳?”
這寬臉漢子看著這胡服少年不屑的神情聞言大怒,斥道:“看來閣下是談不攏了,吃點苦頭才知曉什么是行規,兄弟們,上!”
說罷撿起落在地上的棍棒帶頭沖向這胡服少年,但跑了兩步發現身后這群惡漢并沒有跟隨。
回頭一看,則發現這長安縣的縣尉黃永貴帶著一班衙役快步走了過來,眾衙役的目光紛紛落在這名寬臉漢子舉在半空中的棍棒之上。
“哐啷……”一聲,剛撿起來的棍棒又落在了地上,寬臉漢子的動作仿佛定格了一般,好不可笑。
“把這些鬧事的惡人給我綁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在皇城腳下行兇!”縣尉黃永貴氣出不打一處來地說道。
胡服少年阿史那云對著縣尉黃永貴一拱手說道:“黃縣尉請手下留情,黃縣尉此事只是我們馬市同行間的一點小誤會,請黃縣尉高抬貴手!”
縣尉黃永貴見阿史那云求情,便瞪了一眼那名帶頭行兇的寬臉漢子說道:“云公子向為你求情了,還不快滾!”
這名寬臉漢子撿起棍棒連連向阿史那云躬身作揖道謝后連忙帶著這群惡漢離去。
縣尉黃永貴似乎和阿史那云熟識,便上前向著阿史那云拱手說道:“哎!云公子,我這個長安縣尉可是個苦差事啊,今日當值事情太多,日后抽機會再和云公子一聚,告辭!”
阿史那云忙說道:“黃縣尉請留步,上次品茶論經的時候您不是向我討要過一本《馬經》嗎?”
縣尉黃永貴面色疑惑的說道:“《馬經》?”
阿史那云接過身旁這位魁梧的胡人漢子的一卷書,遞給縣尉黃永貴,黃永貴展開書一看,里面赫赫地夾著一片金葉子。
黃永貴眼前一亮,迅速地將書卷合上,眉開眼笑地說道:“多謝云公子,黃某差點忘記了,回去好好觀摩一番!日后在這長安地面上有什么麻煩事,盡管開口。”
說罷,黃永貴將書卷放入袖口中大袖一揮,率領著眾衙役返回,阿史那云則是笑吟吟地看著黃永貴眾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