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看不出來你還真是念想不絕啊,你這老身板行不行啊!都說寡婦如毒,別說結果了,你別還沒開花就被這劉寡婦給毒死了!”狄先勇笑著打趣道。
“嗨呀……你可不知道呀,狄校官,這人吶越老越吃香,越老越有干勁,你們……”糧工使袁德這話還沒說完。
只聽見“嗖……嗖……嗖……”地破空聲響,
三支通柄烏黑的利箭從河谷的三個方向飛射而出,射向這支輜重隊。
“鐺啷啷……”
背靠輜車倒著坐著的糧工使袁德喉嚨被其中一支利箭射穿,被釘在這輜車后擋板上,這支黑色的箭羽由于這巨力釘在輜車板上不停地“嗡嗡”抖動著。
另外兩支箭羽則是釘在了兩側騎著馬兒的護衛身上,“噗通噗通……”兩聲栽了下來。
方才還跟著狄先勇笑著談論這回涼州城去娶劉寡婦過門的袁德此時被這黑色利箭貫穿喉嚨,血水“嗤嗤地”不停從捂著喉嚨的指縫中噴出,瞪著銅鈴大的眼睛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沾滿自己鮮血的手伸向狄先勇想抓住什么,卻是片刻斷了氣,虛空中的手垂了下來。
“敵襲……敵襲……戒備組陣!”狄先勇眼睛瞬間布滿血絲,看向這三支箭羽射來的方向大喊道。
輜重隊前方的校尉羅鵬城則連忙將輜重隊停了下來,連忙將眾官兵集結到輜車的后方,避免這些暗箭射來。
“當當當當……”片刻間,這輜車側面便插滿了黑色的箭羽!
嗚……嗚……嗚……嗚……
一陣低沉的號角聲吹響,從深谷的兩側沖出兩隊身著漆黑甲胄,背垮長弓,手提長刀的胡人騎兵隊伍向著這輜車隊伍沖來。
一群被驚起的飛鳥從棲息的山林間惶惶飛起,雜亂地穿過這西墜的夕陽,嘈雜的鳥叫聲伴隨著胡人號角沖鋒聲夾雜著整齊而沉悶的鐵騎“轟隆隆……”地越來越近,不停地錘在這幾十人運糧隊的心上!
“結陣……反擊,射……”
校尉羅鵬城看著這些來勢洶洶的胡人鐵騎,內心慌張無比,但是瞬間冷靜下來,讓藏在輜車里的官兵打開輜車蓬蓋做掩護,拿起長弓紛紛向這些沖鋒的鐵騎反擊。
“嗖嗖嗖……”
一陣箭雨灑向這群沖鋒的胡人鐵騎,雖然效果甚微,但還是有幾名胡人騎兵倒下馬來。
奈何這輜重隊護衛官兵太少,這反擊效果杯水車薪!
嗚……嗚……嗚……嗚……
又是一陣沉悶的號角聲音,仿佛判官的生死簿一樣,劃在了這些輜重隊官兵的身上,前方又揚起了滾滾煙塵,隆隆的馬蹄聲中夾雜著刀劍的鏗鏘聲,眾多戰馬噴出的濃濃氣霧越來越近。
校尉羅鵬城看著這些氣勢洶洶的胡人騎兵內心感到無比的絕望,大喊道:“撤退!大伙兒撤退!往涼州城方向沖出重圍,去搬救兵!”
眾守衛官兵望著這些胡人騎兵,早已內心生出膽怯之心,聽到校尉羅鵬城下令撤退后連忙丟下長弓紛紛向涼州城方向逃散。
校官狄先勇靠近車隊尾部,見到這兩側和前方來勢洶洶的胡人騎兵,內心也明白此次輜重隊被埋伏了。這胡人騎兵在這山谷內做了一場完美的伏擊戰,目測這些伏擊騎兵的數量約有五百人左右,而自己這幾十個輜重護衛根本不是對手,便也放棄抵抗,趕回涼州城稟報才是明智之選。
連忙勒起馬身掉個個兒咬著牙關,不時地回頭雙目血紅駕馬直奔涼州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