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騎士是人族的榮耀,那么荒獸就是人族避之不及的噩夢。
一頭荒獸甚至能讓一個弱小一點的小鎮覆滅,而后者毫無抵抗之力。
就像赤歌鎮,被鬼面占據了北郊農田卻無可奈何,前番去剿滅的軍隊甚至被打得損失慘重,連領主都一命嗚呼。
這樣一頭恐怖的禍害,要是在獸潮進攻小鎮時悍然加入,那后果簡直不堪設想,所以夏澤才下定決心要先鏟除這頭荒獸,他才不會將希望寄托在鬼面或許不會加入獸潮這種可能上。
第二天,軍隊早早就在北門集合。
雖說夏澤早有明言不讓鎮上軍隊參與,但為了以防萬一,程文石三人還是堅持帶上200名士兵掠陣,其中包括了50個戰兵,假如戰況不妙,這200名士兵就是護衛夏澤撤回赤歌鎮的最后一道防線。
三人十分堅決,無奈,夏澤只好順了他們的意思。
至于夏澤自己,則是將30具騎兵傀儡和10具戰兵傀儡一起帶上,苦力傀儡由于沒什么戰斗力,被留在了鎮上幫忙加固城墻,因此這40具傀儡已是他手上全部戰力了。
浩浩蕩蕩的軍隊昂首挺胸自北門經過,走在最前方的是夏澤,程文石和張廣落后半個身位,走在他的兩側,其次是40具披著黑袍,看不清身形模樣的傀儡。
數十名奴隸頭顱深深埋在地上,直到夏澤走過,才敢抬起頭來,和四周的平民一樣,朝威風凜凜的軍隊投去敬畏的目光。
鬼面占據的農田離赤歌鎮北門不遠,軍隊緩緩行去,路上遇到兇獸襲擊,夏澤也不出手,自有戰兵小隊離隊而出,將其擊殺。
路程行到一半,死在軍隊手里的兇獸已有六只。
“往年獸潮來臨前,野外的兇獸也這么多嗎?”夏澤微微皺眉,他們目前只走了不到一里路,離赤歌鎮還不算遠,兇獸出沒就如此頻繁,換成更遠處該得何等兇險。
程文石聞言,神色同樣有些疑惑:“不應該啊,往年就算受到獸潮的影響,野外兇獸活動頻繁了些,但赤歌鎮方圓兩里內一般不會出現這么多兇獸!”
“難道是受到了鬼面的影響?”程文石猜測道。
“或許吧。”
夏澤眺目遠望,遠處隱隱約約有不少兇獸的蹤影出沒,這些低級兇獸只依賴本能行動,對人多勢眾的軍隊毫無半絲畏懼,一碰面就咆哮著撲上來,隨后被軍隊擊殺。
張廣握緊兵刃,神情嚴肅地守衛在夏澤身旁,這個沉默寡言的黝黑漢子實力在赤歌鎮三個騎兵里最強,對夏澤也最為忠心。
一行人一路清理來襲的兇獸,好在數量不多,速度倒沒有慢上多少,兩刻鐘過后,他們終于抵達北郊農田所在地。
一片滿是狼藉的田地映入眼簾。
數不勝數的小麥被扯翻在地,飽滿的麥粒散亂地灑在四周,和松亂的泥土混雜在一起,整片土地像是風暴過境一般,到處都是巨大的蹄印和拖曳的痕跡,翻亂的泥土間隱約還可以看到不少疑似兇獸或人類的骨骼。
夏澤望著眼前的情景,目光不由微微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