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dam你不要罵我啦,他威脅我,要搞我,不讓我升職,我當然發飆!”林家俊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
緊跟著,
“靠!什么人這么囂張?重案組的晉級,也敢插手管?”
朱美娥大發雷霆:“律師老豆了不起啊,當我這個高級警司是假的呀,你明天一早酒醒了立刻給我滾過來,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
……
“daddy,整件事就是這樣!”
跑馬地旁的一棟小型別墅中,何樂明一手捂著包裹著紗布還在隱隱作痛的腦袋,對坐在對面沙發上一個正在看報紙的老人,咬牙切齒的說:“我要告這個人,讓他脫警服,讓他坐牢!”
何樂明的老豆,港島知名律師何源,從報紙后抬起頭來,盯著兒子的臉看了一會,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當初我以為國外的教育會好一些,你去深造讀書,回來的起點也會高,可是現在看來,可能是我錯了。在國外待了幾年,你的確學到了一些很有用的技術、科學,卻好像忘記一些做人的本分和道理。”
何樂明一愣,“daddy,你什么意思,我不懂?我哪里做錯了?”
頓了頓,有些委屈的說:“那個何文展資歷老,能力強,我若是提拔他,他反而會覺得是天經地義,說不定還會架空我,阿may不同,若是沒有我,她很難朝上爬。我這么做,阿may會對我感恩戴德,又可以促使何文展更加賣命做事,我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搞針對這件事,你雖然做的也很不漂亮,但現在,我說得不是這件事。”
何源放下了報紙,摘下老花鏡放入眼鏡盒中,問道:“你說,你教訓人家,不要把江湖社團那一套,帶到警隊來,你不覺得這句話很可笑嗎?”
“哪里可笑,警察和社團怎么會一樣?”何樂明不解。
何源不急不慢的說:“最早啊,港島鬼佬權威很重,拿華人不當人看,警察和社團這兩種東西,雖然前者是政府發薪水,可本質上,都是華人用來抱團自保,爭取權利,和鬼佬對抗的東西,
現在呢情況有些變化,鬼佬的政策開明了一些,看起來,一個是打擊犯罪,一個是犯罪者,變成了陰陽的正反兩面。可你見過陰陽圖沒有,除了顏色不同,它們的形狀是一模一樣,完全對稱的,這便是平衡。”
“我不覺得。”飽受國外教育的何樂明,本能的就不愿意把自己和社團,放在同一個位置上相提并論,覺得很掉價。
“那我問你,社團中人,拜的是誰?你們警局一進門,放得又是誰的雕像?”
不等何樂明開口回答,何源便睜開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是關云長,關二爺!雖然鞋子顏色不同,但都是一個大寫的義字!”
“Daddy,這都什么年代了,哪里有人真的還講義氣啊?”何樂明說。
“義氣,就如同規矩,真的假的不重要,關鍵是要做出來,給人看!這個道理,你不懂,打你的那人卻懂!”
何源一雙蒼老的眸子里閃過精光,盯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那個林家俊,為了一個級別還沒有他高的老上級,爭一口氣,討一個說法,便寧可自己受處分、甚至坐牢,這樣的人,在警隊里,誰不想跟?誰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