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東背在身后的手輕輕一揮,房間里幾人便躡手躡腳進入臥室之中,關上房門,只留下耀東兩個貼身小弟守住客廳。
“什么事?”耀東打開房門。
酒保一言不發走進房間,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才說:“阿東啊,你在港島做事是不是留下手尾了?”
“出什么事了?”耀東問。
酒保聳聳肩說:“今天酒吧來了三個陌生的港島人,要買烈酒,去對付你以前的大佬鬼見愁。”
“靠,我還想找他呢,欠了我好幾百萬到現在都沒有付清。那幾個人什么來頭啊,這么叼?”耀東說。
“具體我不知,不過呢,其中一個,應該是警察。”酒保說。
耀東眼神微微一緊:“警察?你怎么看出來?”
他這一輩子見到過許多人,老板、社團大佬、殺手、惡人,但是若論眼光之毒辣,幾乎沒有人可以超過眼前這位酒保和鬼哥,
鬼哥看人之準,令人感到好像會讀心術一般神奇,
之前問過鬼哥為咩,鬼哥就笑笑說,做他這一行,若是連人都看不準,分不清對方是什么人,早就被人丟到海中喂魚或者抓進赤柱了。
所以酒保說對方有警察,耀東并不懷疑。
“你知道做警察的,和我們這些人有什么不同啊?”酒保問。
“哪里不同啊?”耀東問。
“我們這些人,名氣再大,再惡,說到底,心中都是虛的,為什么呢?見不得光啊,即便在濠江這種地方,警方沒有威懾力,可是依舊要面臨來自各方面的壓力,稍不注意,便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你看那些社團大佬也好,江湖強人也罷,看上去一個個囂張巴閉,其實呢,都是因為內心不自信、虛嘛,若不是虛,若不是害怕,何必那么瘋狂囂張啊?你幾時見過港督澳督張狂囂張?”
酒保點上一支煙,說:“警察就不同嘍,人家背靠政府,哪怕再小的一個警察,心中都是有底氣的。我做中介這么多年,算是處于旁觀者的角色,警察、殺手、社團大佬、江湖人士、企業老板,每類人身上的氣味都是不同的,你們自己感覺不到,但是呢,在我這個旁觀者的眼中,看得一清二楚。”
“除了這些,你還聞出來什么了?”耀東問。
“對方點名要最烈的酒,又故意讓我看見,要干掉的是你大佬,身份又是警察,這不就幾乎明白告訴我,是要找你嘍。”
酒吧從懷中取出一個塑料袋,隨手丟在桌上:“這是你的五十萬定金。”
“明知是警察找我,你還接單?”耀東問。
“警察的錢不是錢啊,哪條規定不能賺警察的錢啊?”
酒保看了看時間,說:“人已經幫你約好,明日酒吧打烊后見面,怎么談,怎么處理,你自己決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