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蛇呵呵一笑:“我年輕的時候做警察,也有很多不明白的,不過后,后來見識增長了,很多事忽然就明白了。”
他說著,轉身走到辦公桌前,打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只黑色的塑料袋,然后放在徐大江面前。
徐大江朝里面看了一眼,
幾卷千元面額的港幣,應該有幾十萬的樣子。
“不多,五十萬,一些辛苦費,你也知國分是私營監獄,算是企業,企業雇政府的專家來培訓,一定要給人家勞務費用的嘛。”獨眼蛇道。
五十萬的確不多,但是,也足夠徐大江這樣的高級警員三年多收入了,
加上之前提出的‘好評’,等于是幫助徐大江來鍍金,國分監獄給出的好處的確算是有誠意。
“你賄賂我?”徐大江看著錢反問。
獨眼蛇則是用僅存的一只眼睛,盯著徐大江,與之對視。
片刻后,忽然笑了起來,直接說:
“是啊,你代表政府來這里督導,我當然希望你講一些好話,當然要賄賂你。這些呢,只是開胃小菜,將來如果你在仕途上遇到什么麻煩,也可以來找我,就像我剛才說的,國分監獄的后面,有許多有力量的出資人,他們隨便一句話,就能幫到你很多。”
“你的意思我懂,他們一句話就能幫到我很多,同樣一句話,也能毀了我?”徐大江反問。
“徐警官,朋友和敵人,都是自己選的,我當年做警察,一開始只是小小的便衣,后來為咩能當探長,是因為我知道怎么為自己選擇朋友,而不是樹立敵人。”
獨眼蛇用那只固定在手上的鉤子,輕輕地撓了撓頭,風輕云淡的說:“還有啊,我聽說你老豆一把年紀,還在工廠做工,你還有個妹妹,今年畢業,準備找工作……”
“靠,你什么意思!”徐大江豁然站起,一把抓住獨眼蛇的領口,憤怒的說:“你敢動我的家人?!我一槍爆你的頭!”
徐大江平日不算特別‘暴力’的警察,否則當日也不會被黎胖子用名片丟臉上都能克制的住,可是此時,獨眼蛇語涉他的家人,徐大江卻幾乎要爆炸開。
獨眼蛇身材高大,被徐大江抓住領口,卻沒有任何反抗,只是輕松的呵呵一笑:“徐警官,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也可以幫得到你的老豆和老妹。”
國分監獄敢于在警察眼皮子地下搞出這么多事,自然有他們的底氣。
一手胡蘿卜,一手大棒,凡是來國分進行檢查和督導的警察,一定有辦法對付。
人活著只要有**,只要有牽掛,就一定有辦法能夠牽制。
實在不行,還可以**消滅,國分監獄通往外界的路上,又不是沒死過人,縱橫公海的賭魔都能掛掉,何況一個小小的警察。
見徐大江愣住,獨眼蛇呵呵一笑,輕輕的用鐵鉤撥開了徐大江的抓住自己領口的手。
“徐警官,我也是普通窮人家長大,所以我知道,這個社會,想要出頭,是需要朋友的。若是敵人太多,不光不能出頭,說不定連命都保不住。而我,真的愿意和你做朋友。”
徐大江臉色陰郁,表情幾番變化,好像想發作,又無能為力,最后化為沉默。
“哦,說起之前的話題,監獄里嘛,生活很枯燥,犯人們之間偶爾自發舉辦一些搏擊運動,我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說呢?”獨眼蛇問。
“我不知道什么搏擊比賽,總之,監獄若是有違法行為,不要讓我知道看到,不然我會盡警察的職責的。”
徐大江默認了‘搏擊比賽’的存在,看了眼桌上的錢,最后還是沒有拿,陰著臉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等來到走廊轉角,徹底脫離了守衛的視線,徐大江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臉上的陰沉、憤怒、無奈復雜表情也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