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按照澤法的教學計劃,他們這批新兵,哪怕是最優秀的幾人,也得到兩個月后,才會開始逐步傳授武裝色。
而底下的普通學員,至少到年底左右,才具備這個資格,并且也僅僅只是資格而已。
到了畢業時,尚且無法掌握武裝色,或者頂多只是粗通一些皮毛的人,那可都是大有人在,甚至這才是常態。
諾夏相信,只要回到本部后,讓澤法檢驗下自己如今的身體強度,就絕對沒有理由會認為他修行霸氣是為時過早,反而大概率會驚為天人,從此專門開小灶傾囊傳授。
至于見聞色。
相比武裝色看重身體強度,這種霸氣更偏向個人悟性天賦,廣袤的大海上,甚至不乏出生就自帶見聞色的人。
諾夏當然不是這種天命之子,不過他自幼修行劍道,參悟坐禪時能做到澄心凈性,再加上有熟練的紙繪打底。
如果修行的見聞色的話,他覺得不管是入門,還是進一步掌握,大概也會比其余人快得多。
……
入夜時,正在橫穿無風帶的軍艦,忽然停下。
剛吃完晚飯,正在甲板上散心的諾夏,剛有些奇怪,就見到這幾天很少露面的青雉,抱著肥嘟嘟的海貍貓,來到了欄桿前。
不遠處的海面,一群海貍貓拖著空蕩蕩的竹筏,正在興奮地朝著甲板揮舞雙爪。
“這家伙一直都在船上?”
諾夏略感意外,自從身體換回來后,他就一直沒見過那只貍貓,還以為它已經離開了軍艦呢。
“去吧,小家伙。”
在他的注視中,青雉放下了手里的胖貍貓,輕聲開口:
“雖然有些不舍我們的分別,但你也該回到同伴們的身邊了,那里才是你的家。”
胖胖的海貍貓低下頭,輕輕舔了舔青雉的掌背,滿是眷戀地最后看了他一眼,終于跨過欄桿。
但沒走幾步,它看著底下的海水卻犯了難,用小爪子撓了撓頭,躊躇不前。
“還是我送你一程吧。”
青雉啞然失笑,又把小貍貓放在肩膀上,而后翻越欄桿一躍而下,穩穩當當地落在了海面。
滋……
冰冷的寒氣從他的腳底冒出,將正下方的海面凍結,并隨著一步一步向前,逐漸蔓延伸展,在海面上形成一條冰霜凝成的小徑。
青雉就這么走在海面上,如履平地。
在眾多海軍的注視中,他一路來到竹筏前,把肥嘟嘟的海貍貓放下,折返離開時,還禮貌地朝著它的同伴們笑著揮了揮手。
直到目送貍貓們,消失在夜色中的遠方,青雉才轉身回頭,又沿著那條冰霜小道,回到了軍艦甲板上。
“庫贊先生真是個正義且溫柔的人啊。”
“給人的安全感也很足,要是畢業后,能分到像庫贊先生這樣的上級手下,肯定是很幸福的事情吧……”
新兵們當中響起竊竊私語聲。
這半個多月的相處下來,他們對這位年僅二十八歲,就已經身居本部中將高位的師兄,印象都是極佳。
青雉回來時,不知是不是剛送別這段日子相處甚篤的小貍貓的緣故,情緒明顯有些低落。
聽著耳旁隱隱傳來的那些議論聲,他的心情并未變得好轉,反倒是目光落寞地看向遠方,許久后,微微搖頭,用極低的聲音輕輕自嘲著:
“正義,溫柔……這些啊,又有什么用呢?”
他話音剛落。
旁邊就突兀地響起了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
“那個……中將,你怎么感覺,你好像很抑郁很迷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