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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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自己散架了。
化成了水，化成了蒸汽，在空中彌漫。
這是做夢，我知道。
夢里，幾個黑色的熔爐把銀色的碎片重新溶解，澆筑。
然后，大大小小的機械臂把幾十個構件拼裝在一起。
微電焊的光點在閃著。
一個銀色的不算太單薄的身體，慢慢成型。
主軀體固定。
接下來是頭部。成型時候臉上戴著像是VR眼罩一樣的東西，靜靜地躺在那里。
很多線從四面垂下去，像是各色的長發。
……
銀色軀體固定在一個白色的懸空工作臺上。周圍，從頭到腳是三組環繞的同心圓箔桶壁環。
從內到外幾十層在緩緩地旋轉。
每層都像是柔性屏幕一樣，很薄。互相間隔幾毫米。
有的透明，有的上面是一個個的線路組。
各個不同顏色的點在閃著。那是信息讀取。
藍色的是記憶模塊，綠色和黃色是行為模塊。這次加裝的紅色，是攻擊區塊。
這幫人終于舍得給我加裝重武器成勢了。
注意了一下，不是橙色，是大紅。
也就是說，進入備戰狀態？不大對。那飛船越過多倫河以后就停止開火，應該沒那么嚴重。
容我吐槽一下，他們這是打算慢工出細活嗎？
嗯。
早就知道不是夢。準確地說法應該是，靈魂模式殘存。
對。我的靈魂模式和銀色液態形體是可以分開的。只是，十分耗魔。
而且，會恍惚。像是半睡半醒之間，很多東西記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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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看了看四周。
嗯，比較熟。
定國宮的主臥。
這種白色和淡金色的莨葉飾紋，讓人感覺像是進了皇宮。
事實上，也確實是。
這里就是皇宮。
記得當時抱怨過很多次，那個吊燈太亮。刺眼。
……
我有點機械地坐了起來，看到自己的銀發鋪散了一床，在白色的床單上形成一個銀色的喇叭花。
周圍的人和儀器已經進入收尾階段。
上百根各種顏色的線正在收起。那是他們用來檢測神經元匹配的。
雙臂竟然沒裝穩。掉床上了。
算了，我自己來。
咔噠一聲，嵌合完畢。各區塊慢慢從銀色變為膚色。然后，滑潤到幾乎有光澤。
雙手握了握，還有點麻木。
這些人啊，總是丟三落四地。被上面看到還了得？
……
醫生們正在離去。
其實，我知道，他們不是醫生，是機械工程師。
那個正在往出推的黑色平臺就是把我裝運過來的東西。
執法組的人戲稱為黑棺。
也確實有點像，無論大小還是樣式都像。唯一的不同大約是，它不是滑蓋的，上方是柜式左右開門。
醫生？
不好意思，讓你們又加了好幾天的班。
不會恨我吧？
一身白衣的老醫生笑了下：“大宗主來過。”
哦。
順路嗎？
他卻在門口站定：“在你身邊坐了一天一夜。”
額……
好吧。
對于這種情況我應該說：“知道了。”
回去好好休息。
我會批你們小組一周的假。你們可以去各處旅游一陣子，放松一下心情。
老醫生離開的時候還專門跟我說了下：“老顏急壞了。他把海邊的人全都調過來幫忙，我們才能這么快。”
顏老師人緣不錯，很多人給他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