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有幸見過灼炎之鎖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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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了搖頭:“那你還去。”
我也沒有辦法啊。
龍組如果直接跳反,西域、北岸和東南一起包圍中原。四面受敵,我們就完了。
輕重緩急,我還知道。
……
他卻笑了:“那是我應該考慮的事。”
嗯。
是。
但,我們好像沒有其他辦法。
他還有點慵懶,點了下身前的浮空屏幕。
那邊,隔墻輕輕打開。聲音很低,哧哧地。
這地方有暗門啊?我住了好幾年,都不知道。
里面其實什么都沒有,一個很空曠的廳。
看起來像是一個講課的地方。
那個投影儀顯得很有年代感。
……
唐麟在那里擺弄著,一個叫做電影或者錄像的東西。
不是三維成像,而是錄像。
白色的墻壁上,投影略顯得有點搖晃。看起來是偷拍。
……
方宗主的大背頭和現在一樣。
只是,那個時候,他更張揚一點。
他是在盯著唐麟,一字一句:“我要讓她生不如死。”
那種的恨意,仿佛能從錄像里奔涌而出。
還挺嚇人的。
他并不是吼,而是堅定而低沉:“我們的兒孫后代,只能活下來一半。想想他們吧。”
那個兄弟姐妹自相殘殺的血印,就不應該存在。
他聲音不高:“唐麟,你應該和我站在一起。為了我們世家后代,殺了她。”
……
唐麟的是背影,只能聽得到聲音。
他只是告訴了自己的要求。他可以交人,但要等二十年。
他一直很靜:“一起活,還是一起死?”
他們之間的談話很簡潔。
沒有爭吵,互相都很沉得住氣。
相比于周圍的喧囂,這里更像一個沉靜的力場。
兩個人,仿佛置身于塵世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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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麟說著自己的立場:“二十年后,我交出她。我需要手上有牌,其余都可以答應你。”
修真人士生命大都二三百歲。
二十年,不算短,也不算長。
方宗主露出一種鷹一般的眼神:“時間到了,若你不交呢?”
……
唐麟只是靜靜地回答:“我,死在你跟前。”
……
此言一出,整個場上忽然靜了下來。
鴉雀無聲。
……
方宗主已經站了起來:“好。”
大局已定。
他還補了一句:“我也豁達一點。其余條件全部由你,我只要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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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
墻壁已經暗了下去。
龍組軍隊的供給錢糧,不需要唐家出一分一毫。他自己有。只有一個條件,要嬴烈陽死。
二十年后,一定要得到她。
……
我只是在笑著。
怎么感覺,我好值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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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唐麟對望著,靜了好久。
都沒有說話。
半晌,他的聲音輕得像是呢喃:“我發過誓,會永遠守在你身前。”
嗯?
那你,可是失信于人了哦。
他的手往前,仿佛是想要撫摸我的臉龐。卻停在半路,沒有再動。
只有此刻,他才能說出一句輕柔的話:“我一生負盡天下女人,唯獨對一人癡心。可是,我已經沒有資格做她的駙馬了。”
我感覺,你現在比駙馬滋潤多了啊。
十三門派大宗主,又是世襲的唐王。
宮里嬪妃成群。
惦記那個駙馬做什么?
……
他一皺眉,嚇得我乖乖閉嘴。
你這不能怪我。你給我設定的性格是吐槽型,不是溫婉可人型。
他輕輕告訴我:“烈陽姐,活下去。”
姐?
別。
我沒有這么老!我是肖銀瓏。肖銀瓏。
點蒼劍士,今年十七歲。
……
這個抗議逗得他大笑。
然后告訴我,確實沒有這么老。
他們研究了許多年。
當年,嬴月華身上的界級法寶,時之楔發動。那是屬于時之使徒被斬殺時留下的秘寶。
時間,停滯了。
兩個公主現在維持在當年那一個時間點。
嬴月華不是在沉睡,而是定身。
和被孫悟空點了定一樣,一切都沒有流動。那一個山谷的五彩冰晶,凍住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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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這個我倒第一次聽說。
本身幾大使徒都是超乎常理之外,解釋不通。
但,現在有一個東西我卻知道。
他為了保住我,當時留了一個后手。他可以死,我必須活著。
……
你從一開始就已經打算這么做了。
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