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反應連我都沒有想到。
然后,更神奇的事情是,他沉下臉問了一聲:“這位青年,宗府之中不得擅自拿出兵刃。你是誰?”
原來,方丹的長刀火雖滅,但虛幻劍身仍在右手。
方夫人大驚:“這是丹兒。你這是糊涂了……”
話未說完,已經被方宗主打斷:“胡說,丹兒明明才十來歲。”
……
我大約知道了。
方丹今年二十七八。
也就是說,這位宗主的思維與記憶,還停留在十幾年前。
不過,他到底是一派的宗師。四面環顧了一下,然后沉聲命令:“全部退下。”
沉思了一下,然后補充:“左右二使和大長老們留下。”
人們在簌簌地往出退。
井然有序,并沒有發出太大聲音。
整個皇宮大殿,忽然變得冷清起來。
有長老稟報:“左右二使,皆已告老。”
方宗主已經能穩住情緒,慢慢坐下:“講細一點。”
然后,幾個長老已經講出了事情原委。
左使蘇文沐仍在。
右使喬正陽卻已不在人世。喬家也舉家搬遷到了云嶺山上,過起了半隱居的生活。
偶有門人出山,也是在中原學校上學。
方烈山四周看了下:“文沐人呢?”
底下人雅雀無聲,沒有人敢說話。
方丹輕聲回了一句:“避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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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年過去。
物是人非。
眼看著這些與自己朝夕相處的人都老了十幾歲,方宗主坐在那里,久久沒有說話。
他在看著我。
我也在看著他。還坐在黑色摩托上,就在他的對面。
看著他的眼神,我知道,那個能和唐麟一起指點天下的方烈山,又回來了。
那種恨意和氣場,已完全不同。
……
靜了一會,黑星在邊上稟報:“宗主,這嬴烈陽要不要拿下?”
他沉聲:“方某不曾失信于人。二十年,我等得起。”
長老們低聲提醒:“二十年之期已到。”
是啊,今年就是二十年。你錯過了太多東西。
你女兒的出生,長大,學藝。
方彤一直在搖著頭,滿臉是淚。
她好像是不能相信。不能相信那個平時那么疼自己的父親,竟然是,一個西域魔神?
只是占據自己父親身體的寄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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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宗主不認識她。
也就是說,他至少從十七年前就已經沉睡。
一代霸主,竟然被人操控了十七年之久。
再醒來時,方丹已經長大,自己多了一個女兒。
……
她從我身前奔過。
然后,被我的銀發拉住了。
她跑得太猛,我和身下坐的摩托車差點被她拉倒。
不要這個眼神看著我。
……
方大小姐……
我并不是想看你笑話。
只是告訴你:“男人生子靠的是身體。你是方烈山的女兒。”
靈魂不會生子。
即使是被睡魔占據,你還是方烈山這個身體的骨血。
對吧,方宗主?
……
他點了下頭:“不錯。淑文,帶我們的女兒下去休息。”
離開的時候,方彤的身體在抖。
好像是要說什么,又哽在那里。最后,只能聽到微微的兩個字,謝謝。
……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