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管事感激涕零地看著錢夫人,“夫人真是菩薩心腸!”
看著田管事那一幅激動地不知道說什么才好的樣子,錢夫人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
可沒有等到自己想聽的,心里一陣失落,面上卻絲毫不顯,“別說什么菩薩心腸不菩薩心腸的,我不過是相信安然居用人的眼光罷了。”
正常情況下,田管事聽到這樣的話,就應該既感動又歉意地說道:“夫人如此大度,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可眼下出了這樣的事情,怎么都是我們不對。這樣,夫人這幾天消費全部算在我們安然居的賬上。”
錢夫人自然是不肯的,雙方推辭一番,整件事情便在這樣其樂融融的氣氛下解決了。
可偏偏這個田管事是一個實心眼兒的,感動是感動,可也更加堅定了將事情查看清楚的決心。
她激動地說道:“夫人雖然不在乎這區區二十兩銀子,可我不能不給夫人一個交代,讓夫人受委屈。
否則,無顏去面對原老爺不是?”
聽到“原老爺”三個字,錢夫人的心忽然不由控制地呼呼直跳。
“不是,其實········”被身后的管事媽媽輕輕地扯了扯衣襟,錢夫人將原本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地咽了下去,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那就有勞田管事了。”
田管事連忙搖頭,“夫人言重了,您是我們的貴客,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自己還能說什么?
錢夫人笑了笑沒有說話,攥在手里的帕子,已經被汗濕了。
面對站在中間的兩個人時,田管事便沒有什么好臉色了。
她沉著臉,冷聲喝問道:“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她指著右邊的那個女子道:“你先說!”
她頓了一下,板著臉呵斥道:“你別以為錢夫人仁慈,你便可以糊弄過去。這里是大堂,是非曲直,可都看在大家的眼里的。”
錢夫人攥著帕子的手,不由得又緊了緊:在大堂里說事兒,真的是為了她們不敢打馬虎眼?!
被田管事指出來的女子夫家姓戚,大家都叫她戚嫂子。
戚嫂子哭得眼睛都腫了,啞著嗓子搖頭道:“我沒有,我沒有偷銀子,我是冤枉的,真的是冤枉的。”
她死的心都有了!
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被誣賴了呢?
田管事冷哼一聲,“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喬領隊,你來說!
你將她偷銀子的過程,所偷的數量,事無巨細,全部說出來。看她如何狡辯!”
喬領隊是所有幫工的管事,也是她說的,銀子的事情跟戚嫂子有關。
她扯出一抹自認為十分真誠的笑容,一臉為難地說道:“田管事,這不好吧?”
這里可是大堂,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呢,我們總得給戚嫂子留點面子不是?
也許是田管事急于想跟原老爺搭上關系,根本就沒有看出喬領隊的明示和暗示。
梗著脖子說道:“怎么就不好了?事無不能與人說,你說你的!腳上的泡都是自己碾出來的。”
她丟臉,她活該!
她的話音剛落,便聽有人嗷一嗓子,“不好了,戚嫂子的婆婆在大門口兒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