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是打趣荀川,按照荀川那慫氣的個性,大抵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她微微低下頭去,下一秒下巴處就多了一雙溫暖的手掌。
手掌托起她的下巴,一雙筷子伸了過來,一塊沾滿了麻醬的羊肉順順利利地達到了上官禾的嘴邊。
“啊,張嘴。”
一口羊肉吃的兩個人滿臉通紅,這一刻她仿佛是明白了什么,荀川在用他的實際行動告訴她,什么是他理解的成年人的方式。
上官禾莞爾一笑,雙手托著下巴直勾勾地看著荀川,看著他微紅的耳垂和不斷閃躲她目光的眼眸,一雙勾人的眼眸哪怕不直視她,也叫她心神蕩漾。
如果時間能永遠地定格在這一秒,這一分,這一個小時,這一天,這一年,這一輩子。
那就好了。
遠處是其他客人的喧囂聲,而近處是她的心跳聲。
興趣會什么時候轉變為喜歡這種東西,似乎并沒有規律可言。
但是她現在好像是知道了,喜歡的滋味是怎么樣的。
聽聞愛情十有九悲,她配過很多角色,大多都是愛而不得,起初她也會因為角色的悲傷而悲傷,覺得愛情是一種虛無的東西,人能夠及時行樂,已經算是莫大的幸福了。
當一個人生出了與另一個人共度余生的念頭,或許這才是愛情的開始吧。
又是一個傍晚。
繁星在天上點綴,為漆黑的深夜蒙上閃亮亮的面紗,人們喜歡仰望星空,因為他們覺得天上的星星是他們曾經得到而又失去的人。
風帶著湖水的清涼拂過二人的面龐,仔細去看,月光撒在了湖面上,隱隱約約還能見到黑乎乎的影子,搖擺著小小的魚尾,化為一道道漣漪。
某人的小拇指開始蠢蠢欲動,勾一下,沒有勾到。
再勾一下。
還是沒有勾到。
身旁的人忽然停了下來。
上官禾早早就察覺到了荀川的小動作,但是呢,奈何某人太笨了,給了他無數次機會,卻還是要自己親自送上門來。
她對著伸出小拇指,笑著說,“吶,給你勾哦,不要弄丟了。”
荀川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小手,“只給一個小拇指,是不是有點摳啊。”
“你現在沒名沒分,有個小拇指,就知足吧。”
他先是一愣,“那我怎么樣才能有名分呢?”
“看你表現嘍,荀大人。”上官禾朝著他眨了眨眼睛,“給你一個提示,你不覺得你對我少了點什么?”
“少了點什么?”荀川摸不著頭腦,“你是因為我一年前離開的事情嗎?對不起,是我太。”
“不是這件事情,你好好想一想吧,想明白了,你的名分申請書也就能批準下來了,如果想不明白,那我們只能這樣了。”
上官禾掙脫掉荀川的大手,高深莫測地看了他一眼。
回到家之后,上官禾臉上的笑容淡了很多,抱著沙發上的抱枕戳了戳,“大笨蛋,居然不知道我是因為什么事情生氣嗎?”
“哼。”
“哼哼!”
在對門的某人連連打了好幾下噴嚏,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這打掃的也太干凈了吧,灰還這么大?”
光溜溜的地板在傾斜下來的月光照耀下,一塵不染。
想不出來一個所以然的荀川,再次給閆飛發了一個消息。
‘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