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底的瘋狂更甚，眼睛瞪得溜圓，他從懷里掏出一把匕首來在上官禾的臉上來回滑動，“別害怕，這刀還沒有開刃呢。”
“不過呢，它也可以開開刃，這一次，讓你自己來選死法好不好？燒死還是被刀捅死？”
“來選一選吧，小禾。”
男子似乎因為上官禾的沉默而變得暴躁，他一把揪起上官禾的頭發往油桶上撞去，歇斯底里地怒吼著，“說話啊！說話啊！你是啞巴嗎？！”
“你是不是忘記了？就是因為你的聲音才吸引了我啊，小禾，小禾，說句話給我聽聽，好不好啊？”
“說話啊！”
“你可以一直不說話。”男子瘋累了，他隨意地將上官禾甩在一邊，懶散散地到旁邊煮了一碗泡面。
“你知道嗎？我這十年是怎么過來的？我想你都要想瘋了，我還以為你在那夫妻兩個的庇護下，所以啊，我就蹲在你家門口，蹲了十年之久，我干過很多事情，奇跡的是，沒有人認出我，也沒有人抓住我。”
“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我也可以做回一個正常人？”
“可是，我每一次有這種想法的時候，就會聽一聽你小時候唱的那首歌，那首外婆的澎湖灣。”
“晚風輕拂澎湖灣，白浪逐沙灘，沒有椰林追斜陽，只是一片海藍藍。”
男子端著泡面坐在上官禾的身邊，本來是一首輕緩的兒歌卻因為他沙啞的嗓子多出了幾分病態。
“我還留著你唱歌時候的錄音，要聽一聽嗎？回味一下你過去的時光，好不好啊？小禾？”
上官禾一雙眼眸不帶有絲毫的感情，仿佛是一攤死水，無論他說什么都無法掀起她的波動。
她像是一個擺在櫥窗里面的布娃娃，被人隨意擺弄著，男人將她擺放整齊，擺放成他滿意的模樣，“嗯，這樣就好多了。”
“現在我們來聽音樂吧。”
“哦，對了，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花花臨死之前，我給她聽的就是你唱的這首歌哦。”
一直無動于衷的上官禾，此刻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接著一滴地往下落。
此番場景看的男子不由得興奮了起來，“哈哈哈，小禾，你哭了。”
“那天大火，我根本就沒有走，我眼睜睜地看著她，一點點地被火蛇吞沒，你嘶喊著，說我也在里面，小禾，你的直覺真的很準，那時候里面還有一條小道，我就是那里離開的。”
“只是可惜，火勢太大了，花花都沒能聽完這首歌呢。”
“沒關系，這一次我們有充足的時間來聽這首歌。”
男子仿佛是獻寶一般，把一個破舊的錄音筆在上官禾面前晃了晃，“看啊，我保存的有多好，你看啊，我有多喜歡你啊。”
“我決定了，我要跟你一起死。”
“你選什么死法，我就選什么死法。”
“小禾，這一次我要跟你死在一起。”
“我給你唱首歌吧，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都好眠，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讓你喜歡這個世界。”
“別著急，你是我的，從十年前就是了，這一次，誰都不能叫我放走你了。”
瘋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此刻的他穿上了西裝，手中端著的是紅酒杯，優雅地走在紅毯之上，俯視著一向對他愛答不理的氏族小姐。
不過都沒有關系了。
一切都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