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會叫她誤以為明晰是一個正常人。
他表現的除了想法瘋狂了一點,其余的再正常不過了。
“我覺得我再跟你相處一段時間,我就要變得正常了。”
“哦?”明晰眼神中的興味深了深,“怎么?跟我在一起,覺得自己是一個正常人了?”
“不是。”上官禾搖了搖頭,“我越發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了,其實我想明白了,我們這樣的人跟普通人到底哪里不一樣呢,不就是情緒的控制問題嗎?我們太外漏了,別人那么內斂,一個普通人,你都看不出來他是好人還是壞人,你以為的好人其實不是好人,你以為的壞人,其實人家上一秒還幫助了老奶奶過了馬路,他們只是不擅長將負面的情緒表達出來,而我們肆意地表達著,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區別。”
明晰聽完之后覺得甚是有道理,跟著點了點頭,“你要是這么說的話,我也覺得我什么問題。”
“對吧。”上官禾抬了抬下巴,“我也覺得是,在這里格格不入的不只是我,還有你啊,我勸你啊,不如早早地跟我走吧,這里有什么好玩的,什么人心啊,什么惡人啊,什么灰色地帶啊,通通都是放屁,不過是人的一己私欲在作怪而已。”
“這世上沒有一個角落是沒有規矩的,只是這里的規矩特殊了點,但是不至于說能困住一個人一輩子,能困住人一輩子的只有人自己,你懂嗎?哥哥。”
明晰眼睛一亮,倒不是因為上官禾那不知所謂的道理,而是上官禾的最后一句話,她這是在變相地承認他們之間的關系,或許又是一種新的套路,但是不得不說,這的確是取悅到了他。
他伸手摸了摸上官禾的腦袋,“乖妹妹,你說的話,哥哥聽進去了,但是哥哥也說一段話,看你能不能聽進去了。”
“不知他人苦,如何渡人佛?”明晰面上露出幾分憔悴來,“你哥哥我這些年受過的苦難道就算了嗎?你想要我投入新生活的懷抱之中,其實很容易,我也不是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哪怕試藥的時候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訴明令,我可以了,我可以了,但是實際上呢?他從未放過我,我早就放過我自己了。”
他的手掌在上官禾的脖頸處來回摩挲著,引得上官禾不得不一直追尋明晰的眼神,“什么意思?”
“善惡終有報,我不將我自己的苦拿回來,如何能擁抱新生活啊,再說了,這里面可不只是我放過我自己那么簡單的事情,那么多人盯著這里,你以為這里就是單純的避風港嗎?這里早就成為了一個斗獸場,你方唱罷,我登場,我們只是他們的誘餌而已,而我將你帶過來,是在保護你,你以為明眸,上官巳那種蠢貨能護住你嗎?開玩笑嗎?他們不親自將你送出去就不錯了,你說的對啊,你以為的好人是好人嗎?你以為壞人是壞人嗎?你看得清楚人心嗎?那宮殿之上的小像為何叫做人心,不是他叫人心,而是我們叫他為人心啊。”
“他待在那個地方,俯瞰我們所有人,只有我們一抬頭就能見到他,仿佛他的眼睛一直在盯著我們,看著我們做著有些事情,那些事情是有愧于心,還是無愧于心呢?”
“天真的妹妹啊,你還是太年輕了,哥哥這回就教你怎么辨認人心。”
“下次千萬別叫人給騙了,這世界上除了自己,誰也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