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飛燕嘆息了一聲,道:“父皇,我對東方先生,只是單純地喜歡他的歌聲與琴曲罷了,并沒有更多的想法。
您沒有聽過他的曲子,自是不會明白我們這些人的想法。至于您說的青年才俊,我確實看到了有不少,但是我總感覺他們身上缺少了什么東西。”
皇帝奇道:“缺少了什么東西?”
聶飛燕有點茫然地道:“我也不知道。”說完,她腦海中卻不自覺地閃過那日夜念跟夜逍說起要搬出王府時說的那番話。
她若有所悟,也許這些青年才俊身上缺少的就是“主見”吧!
實際上,這里是皇宮,面對皇帝和她這個公主,那些身處下位的臣子們哪會表現出自己的主見?他們自是有主見的人,但面對皇帝都會表現為“皇上的主見就是臣的主見”。
女主現在是還沒想明白這點,等到她想明白這點了,估計也就不會在意這些出身公卿之家的公子們現在表現出來的沒主見了。
但此時的女主剛接觸這些人,皇帝讓她從這些人選出一個做駙馬,那她肯定是要讓皇帝失望的。
皇帝雖然無法體會聶飛燕的心情,但是對這個剛找回來的骨肉可是下定決心要寵到骨頭里的,便道:“你也不用著急,慢慢找嘛,等找到可心的再說。”
聶飛燕見他沒有逼迫自己的意思,心下一松,也在心中對這個剛認下的父皇涌起了一絲溫情。
只是她還是希望能夠找到東方先生,想再聽聽他的琴曲和歌聲。如果說她今生再無望聽到那樣的聲音,她都覺得未來一片昏暗。
想到這里,她便起身去給皇叔敬酒。皇叔是她的皇叔公,她和他之前又見過面,她來給皇叔敬酒誰都覺得很正常。
敬酒之后她便與皇叔耳語了兩句。皇叔都不用琢磨就猜到她是想打聽玄元二圣的事。
他對這事也有些糾結,不想就這么放棄。說實在的,他不是皇帝,沒有資格進入西洞別院。唯一進入其中修行的機會便在玄元二圣身上,不然咋會對這兩人這么執著呢!
所以,新認回的小公主示意,他立刻便點了點頭,隨后就起身離席了。聶飛燕也隨便找個由頭出了大殿,和他在殿外一個無人的角落碰面。
夜逍發現聶飛燕敬完皇叔酒之后,這兩人就一前一后地出了大殿,便也偷偷地跟了出來,結果就聽到這一老一小兩個人正在商量怎么尋找西洞別院的事。
知道西洞別院在哪的,應該不止皇帝一個人。之前皇帝也跟聶飛燕說過,他會定期派人前往西洞別院送禮物,這就讓皇叔想起經常有宮人往京城西郊太陽湖畔去執行秘密皇命的事。
以前皇叔對這種事并不在意,皇帝有秘密這事奇怪嗎?但是現在,他就很懷疑這事與西洞別院有關。
聶飛燕聽完他的猜測,沉吟道:“這么說來,西洞別院有可能就在西郊太陽湖附近。”想了想,就道:“叔公,不如咱們明天一早以踏春為名,一起去西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