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造的殺戮,不比狗皇帝的少,也不比李云臨好到哪兒去。
李燼霄在閣樓上看著,突然一驚,他看到楚天歌當街跪了下來。
楚天歌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圍觀的人漸漸圍攏了來,似乎在對她指指點點的說著什么。
她聽不到。
她只知道自己對不起這座遭了重創的城,也對不起所有因她而喪生的人。
有一雙手把她從地上撈了起來,攬著她上了一輛寬敞裹實的馬車中。
李燼霄將自己的暖手爐塞到她手中。
手爐的溫暖通過手掌傳至周身,她心間的不適緩和了許多。裴雪霽的這具身子也叫她體驗了一把女子的柔弱,缺個裘袍就凍得雙腿發僵。
李燼霄道:“我很好奇,李云臨做了什么叫你看透了他。”
楚天歌道:“不是天生瞎眼,總有睜開的一日。”
李燼霄有些意外的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最后點了點頭,“不管如何,看清了就好。”
楚天歌問道:“你呢,你很早便針對他,是為什么?”
李燼霄坦白,“他的性格我不喜歡。”
楚天歌疑惑的看著他。
李燼霄解釋道:“天歌十三歲時在學堂外院子里喂養了一只野貓,她當作寶貝天天陪著玩著,有一日,我看到李云臨偷偷把這只貓抱了出去,扔在了河里。”
楚天歌一驚,這貓她是記得的,當時只覺得貓兒跑丟了,雖有些傷心可也沒法子。她在那些時日里李云臨天天陪著哄著她,年少的心有了悸動。
“這樣的事不僅一件,跟天歌走得近的任何人,他都有辦法讓人滾蛋。我眼睜睜的看著他作孽,再看著天歌一點點的喜歡上他,我一直都覺得天歌跟他不會幸福,但我不敢說,不敢讓她傷心。”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楚天歌聽得脊背發涼,心臟跳得極快,有些東西扼住了喉嚨,叫她喘不過氣來。
李燼霄苦笑道:“他就是這樣的人,要獨占,也能親手殺死。早知后來的事,我一定會早早拆散他們。”
楚天歌驟著眉頭,一個人究竟有多可怕,她在李云臨身上見識了個徹徹底底。
她消化了這一些后,看著李燼霄的眼神深邃了些,“你不覺得楚天歌是妖女嗎?你怕不怕她?”
李燼霄被問得一愣,緩緩柔了目光,“我們都與天歌相處了十數年,她先前可有傷害過一人?她化妖,也是因怨恨至極,又或者是上天懲罰我父皇過河拆橋之過。楚太師不冤,但他做的一切皆是為了我父皇,要說定罪……”
他止住了嘴,不再往下說。
楚天歌朝他笑了笑,眼卻微微泛紅,“謝謝你。”
李燼霄道:“謝什么,我找你另有其事。”
“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