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皇子無異樣,除卻每日多去幾趟皇后宮中外,就是與近侍女官松月格外親近了些。
李云臨聽完稟報后,靜默了半晌,重復了這個名字:“松月?”
這位重華宮中的近侍女官他是知道的,老五提拔了這樣一個美貌的近侍本不稀奇,可這松月的鼻眼與天歌有相似之處,身形也相近,李云臨因此曾也對她多看幾眼。
若天歌易容回宮……松月無非是最好的選擇。
想到此處,他淡淡吩咐道:“備禮,去重華宮。”
-
重華宮中的那一窩貓兒,幾日下來與楚天歌也已熟絡,會有貓兒趁她蹲著跳上膝蓋,也會攀上她的肩頭。
李燼霄半蹲著撓一只渾圓的三花貓的下巴,貓兒舒服的發出呼嚕嚕的聲音,“送你的那種灰貓就是它生的。”
楚天歌的心似乎被銳物硌了下,破了條縫,生疼生疼的。
李燼霄光顧著擼貓,片刻后抬眸看到她微紅的雙眼后愣了愣,“怎么了?”
楚天歌拭了下眼睛,“想它了。燼霄,它真的是一只很好的貓。”
李燼霄很少聽到她這樣親昵得喊自己,愉悅得提了提嘴角。
“我溜進相府去,把那只貓偷出來給你。”
楚天歌搖了搖頭,再開口已說不出話來。
她看到那只三花貓睜著銅鈴般澈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軟軟的喵了一聲。她仿佛聽見它在問,我的孩子呢,還好嗎?
她的頭晃得有些難受,緩緩站起身來,努力調整氣息過后,重重的說:“李云臨絕不能做皇帝,德不配位。”
這突兀的話入耳,李燼霄深吸了口氣,柔聲道:“沒事了,都過去了。你重傷了李云臨,這回也讓他吃了大虧,我們向前看吧。”
她不說,他便不能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只知貓兒出了事,還和李云臨有關。那個家伙真不知怎么想的,連只貓也不能放過。
宮女侍衛們站在不遠處,雖聽不到他們說什么,卻也能看清他們的情形。
李燼霄的手躍躍欲試,終還是在她手邊停了下來,縮了回去。
這個女子從前是多么無憂無慮,肆意灑脫,如今卻是這般心事滿滿,連笑都總滲著苦味。
其實從前他以為自己只是喜歡看這個女子高高興興的樣子。
直到她出了事,他恨不得一拳打爛李云臨那副無恥的嘴臉,他才明白這個女子的一顰一笑不知不覺的烙進了他心里。
后來發現她沒死,附身于裴雪霽,他多么欣喜又小心翼翼的不敢拆穿,一遍遍的談利益勸她嫁給自己,他是真的想娶這個姑娘呀。
他多么想讓這個姑娘再高興起來。
“你氣不過我這就去找他打一架。”
說完李燼霄轉身就要走,楚天歌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手,“別,真幼稚。”
手心傳來溫暖柔軟的觸感,李燼霄低頭看她主動握上自己的手,遲鈍而緊緊的回握住恨不得永遠也不松開。
本是挺正常的留步行為,楚天歌被他灼熱的目光燙得趕緊縮回了手。
“去打,沒把他揍清醒別回來。”
李燼霄笑著道:“不了,那家伙永遠清醒不了。天歌,隨我去看母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