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金陵城天色漸暗,楚天歌提出了建議,“讓隨從們都回去吧,人太多過于招搖,我們兩個人就挺好的。”
兩個人就挺好的……
李燼宵欣喜的立刻遣散了隨從,甚至連馬車就讓他們帶回去了。
讓他更受寵若驚的是,楚天歌居然向掌柜的提出開一間房。
只開一間房!
還沒來得及高興,她又向掌柜的要了一床鋪蓋。
李燼宵心中歡快的小火苗瞬間熄滅,“開兩間房吧,都不用睡地上。”
楚天歌道:“地上涼快,咱們的銀兩要省著花。”
在地上鋪好席子后,楚天歌搶著幫他寬衣解帶。
李燼宵感受到那雙手在腰間摩挲,紅了耳根,拿住了她的手腕,“不必。”
“別見外,你身份尊貴習慣了被人伺候。”
她說話格外恭謹,目光卻在他腰間的錢袋子上流連不去,生怕他把脫下來的衣服藏在被褥里,她半夜不好下手。
李燼宵拒絕道:“你也是高門閨秀,何時伺候過人。”
楚天歌唇邊勾起一抹苦笑。
“我住過天牢,上過刑場,還被用鐵珈鎖起來過。這世間早已沒了楚氏這道高門,也沒了我楚天歌的立足之地。”
李燼宵心頭一痛,把她的手握在了掌中。
“會有你的立足之地,無論我和李云臨誰能坐上帝位,你都會有一條好走的路。”
楚天歌無語,“你們誰當皇帝,關我什么事?”
她跟誰都不想再有瓜葛。
李燼宵愣了愣,眸光黯淡下來。
“好了,早點睡吧。”
楚天歌把他的衣服掛在了架上,自己鉆進了地上薄被中。
她拼命的提醒自己不要睡著,可實在撐不住了閉上了眼……耳邊卻突然浮現白日里碧玉紅著臉說給皇后聽的那些話。
“太子昨夜里突然出了寢殿的門,選中了婢女,讓婢女進去伺候。婢女替太子寬衣時,他脫了婢女的衣服,將婢女抱到了床上,還讓婢女一遍遍的說我愛你……”
楚天歌驚懼的睜開眼睛。
皇后好手段,特地讓碧玉描繪得如此清晰,就是為了戳痛她。
說一點都不難受,那都是假的。
李燼霄睡眠一向很淺,迷迷糊糊中他感覺到地上的女子爬了起來,輕手輕腳的到衣架旁摸了一番,然后他聽到銀票紙張的聲音……
直到房門被輕輕的拉開,他開口道:“大半夜出去不安全,要走等天亮吧。”
楚天歌一怔,心驚肉跳的關上了門。
“我,我只是想出去買點東西……”
說完她就想錘自己,大半夜的哪來的店鋪讓她買東西。
李燼霄坐起身靜靜的看著她,眉心微蹙。
“你決定了要一個人走?”
楚天歌原本以為他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可現在他眼中的痛徹,卻像是可以成全她。
她不再否認,坦言道:“是。我想著先借用你的錢,今后有機會再還你……”
李燼霄艱難的點了點頭,下床穿靴走到她面前,“我不在你身邊,你得有護著自己的能力,我幫你把那東西取出來。”
什么東西?
楚天歌還沒來得及問出口,他低頭雙唇附在了她唇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