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臨跟九公主在宮道上碰了個正著。
他正欲上馬車,九公主的聲音朗朗傳來。
“三哥,今日不上朝?”
“告假了,你去哪?”
九公主勉強一笑,“去找趙衡。”
李云臨奇怪道:“九妹這么早。”
幽會這種事起碼也過了正午吧,今日才過卯時,她怎就急著去找男人了?
九公主一想到剛剛收到的消息就糟心。
“別提了,趙衡府上出了個賤蹄子。”
李云臨霎時明白過來,笑道:“你是什么身份,別把這些話掛嘴上。”
“這身份誰愛要誰拿去,不稀罕。”九公主滿臉的不高興,“三哥去哪兒?”
“去趙衡府上。”
九公主沒那個心情管他去做什么,即是順路,那就同坐一輛馬車。
平穩的車廂中,九公主突然問道:
“三哥,如果一個女子在你房里呆一整夜,有沒有可能不發生些什么?”
李云臨眸色稍凝,輕聲道:“如果真心喜歡的女子,也許會不發生什么。”
九公主困惑的皺了下眉頭,“什么亂七八糟的,真心愛不是才更想得到嗎?”
“對,很想得到,”李云臨深嘆了一口氣,“但正是真心喜歡,才能壓抑**的本能,違背下流的天性,只為守護她所珍視的東西。”
九公主看著他落寞神傷的模樣,突然笑出聲來。
“你也能知道真心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樣?你何時壓抑過自己的本能天性?你沾染的每個女子都娶上的話,端木宮都放不下吧,三哥,你別吹牛了。”
李云臨苦笑,“是啊,我吹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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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進這家醫館前,李燼霄仔細交代。
“不要太激動,也不要試圖去與她相認,她失憶了。讓她安靜的過現在的日子,才能保住她。”
他大膽的把杏兒留在了金陵城,幫她有醫術的相公開了家醫館。
這么久來,李云臨未曾料到他敢把人安排在這么顯眼的地方,也沒動人力找尋。
醫館內有幾個病人,并未見杏兒。
楚天歌伸出手,在腕上放了薄手帕,齊笙便給她搭脈。
“姑娘胎象穩漲,四個半月有余,需注意不可暴飲暴食,以免胎兒過大。”
楚天歌不以為然道:“我這不是四個多月,是三個多月。”
齊笙又重新搭脈瞧了瞧,“不對啊,至少四個月了。”
楚天歌蹙眉道:“怎么可能,我連自己月份都記不清嗎?”
齊笙也有些不耐煩了。
“姑娘若是信不過我,大可以去別處問脈。”
楚天歌起身,也不想跟他過多辯解,畢竟是杏兒的相公。
杏兒在里頭聽見動靜,掀開簾來,嚷嚷道:“這位姑娘,大夫也許有誤診,但月份這種淺顯的事,我相公是不會弄錯的。姑娘這都質疑,豈不是侮辱大夫嗎?”
楚天歌顧不上看到她的高興,手忙腳亂的解釋,“并沒有意侮辱,只是家中的大夫一直說……”
“姑娘家中有大夫,又何必來我們這個小醫館?”
杏兒心直口快的懟完后,轉眼看到她身邊的李燼霄,趕緊收起了疾言厲色,恭謹道:“原來是五殿下的人,冒犯了。”
李燼霄整個人都是懵的,問齊笙道:“你說她肚子的孩子幾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