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雪霽難堪的沉下了臉色,雙手在他身上摸索了一番,卻解不下這腰封,反而把他勒得更緊了些。
李云臨擰了下眉頭,握住她的手腕,“行了,我自己來。”
他不緊不慢的寬衣解帶,眼神瞥見裴雪霽紅透的臉頰上櫻紅的唇辦,心里突然悵然。
曾也強吻這雙唇。在春獵之時,甚至迫不急耐的圖這個身子,險些做出禽獸不如的事。
如果這個身子送上門來,卻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了。
襟衣退去,裴雪霽的眸光凝滯在他肩頭剛結痂的傷口上。
李云臨順著她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肩頭。只覺雙手突然空落落的。
當時不管不顧的將天歌抱出靈堂,他心里反反復復的嚼著天歌說的話,“云臨,帶我回家。”
他懷里抱著的,是他為之瘋魔的一切啊。
若當時讓她得逞,帶她回了端木宮……她會馬上“醒來”吵鬧,力所能及的把事鬧大。
她已是這樣吝嗇,亦不會多給他一分柔軟的眼神。
裴雪霽從他黯淡自傷的神色中猜了個大概,皺起眉頭。
“她都放下了,你也該放下了吧。她對你已無半分顧念,你還沒看出來嗎?再這樣下去,你早晚要死在她手上。”
李云臨掩去了情緒,意味深長的看著裴雪霽,倔強道:
“她最好的年歲都在愛我,如今只不過是她在跟我鬧脾氣,她不會輕易放下我的。”
裴雪霽不受控制的紅了眼眶,可氣又可笑的“呵”了一聲。
“你就自欺欺人吧,李云臨。我也在自欺欺人,我騙自己說你曾經給我的溫柔,不可能全是假的,總有那么片刻出自真心。”
“你吻我,你現在吻我,我就告訴你楚天歌她還做了什么!”
李云臨知道天歌不會坐以待斃,讓他順順利利的登基,可她如今又能做什么?
“天歌要做什么,你如何知道?”
裴雪霽見他此時此刻,還是親昵的喚她天歌,原本激動的情緒反而緩緩平靜下來。
是啊,他就是知道楚天歌要殺他又怎樣。
裴雪霽哀涼的笑了笑,“蘇瑾今日去了鳳儀宮。”
李云臨微凝了眼眸。
蘇瑾太過逆來順受,以至于他從不疑心蘇瑾,也不會吩咐人匯報蘇瑾的去向。
可她懷著他的骨肉,一榮俱榮的道理怎會不懂,怎會與皇后與天歌去勾結?
李云臨看著裴雪霽,語氣沒有波瀾,“你繼續說。”
裴雪霽卻微抬下巴,淡淡道:“你若放不下楚天歌,早晚死在她手上,這天下和楚天歌,都是聿親王的。我又何必再說下去。”
是啊,他不能輸。一旦他完了,李燼霄就回來了,會與天歌舉案齊眉……
李云臨伸手摟住裴雪霽的柳腰,將她往懷里一攬,胸腹相貼。
他低頭附在裴雪霽耳邊,“我對楚天歌的執念,只因從未得到便失去了而已。如今想來,別人睡過的殘破女子,我怎能要呢。”
李云臨近乎自虐得說出這番話,心疼得厲害。
裴雪霽的耳垂被他微涼的氣息撓得心頭酥麻,理智也隨著他輕佻的話逐漸迷離。
完事后,裴雪霽揉了揉酸痛的雙腿,疑惑道:“床就在那兒,你卻要在地上,這是什么癖好。”
李云臨迅速穿衣,故作漫不經心道:“你不解風情。該說了,天歌她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