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紅茹本是個機靈的,此時卻有些想不明白,“這跟對抗朝廷有什么關系,只是安穩民心……”
說到此處,她茅塞頓開,“王爺是為皇上的燒軍旨意做準備?一旦皇上的御令一下,王爺非反不可,屆時百姓的支持,便能為王爺壯勢!可是將士們的病……”
李燼宵的雙眸中蒙了一層薄霧,“軍醫說會好的。”
姚紅茹的心安了心,又深深的看著他,“王爺信我?”
李燼霄清淺的“嗯”了一聲。
他看得明白,李云臨與胡人勾結,用路芊芊來給他難堪,是姚紅茹出面解了困局,她不會是李云臨的人,亦不會向著胡人。
“當今新帝并非仁君,你與路芊芊聊了些時日,想必也知曉一二。你以女子之身從軍,我信你是個明大義的姑娘。”
姚紅茹咧開了嘴,笑得燦爛,“我倒不是明大義,只是想幫王爺罷了。”
她毫無規矩的坐在了李燼霄對面,雙手托腮,睜著明亮的眼睛看他,“王爺喜歡我這樣的姑娘嗎?”
李燼霄眸光一凝,合上了手中書,“我的王妃曾也是個像你一樣開朗愛笑的姑娘,我原以為我喜歡的是她身上那股陽光,后來我發現,哪怕她變得被仇恨充斥,郁郁寡歡,我仍是喜歡她。我喜歡的只是她。”
姚紅茹一愣,神色黯淡下去,“我只是問王爺喜不喜歡我,王爺卻要說王妃。”
李燼霄淡淡道:“你提到喜歡這個詞,我便想到她。你若不愛聽,便不要再提這個詞了。”
姚紅茹訝異得看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這……這是拐彎抹角的拒絕自己?
“我聽萬承說,王妃像極了路芊芊,看來的確是個極美的女子。”
姚紅茹心里頭酸得要命,她活這么大,沒見過中意的男子,終于在天啟城的求雨臺上,看到了宛若天神一般的聿親王。
當時她腦袋中只有一句感嘆: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是路芊芊像了我的王妃。”李燼霄說。
姚紅茹又是一懵,“有區別嗎?”
“有,”李燼霄較真的說:“我問過路芊芊,她照著我王妃的樣子休整了容貌。”
姚紅茹驚愕得張大了嘴巴,這容貌竟還能整?
她結結巴巴的說:“路芊芊照著整,是為了留在王爺身邊?”
“不,她是為了留在李云臨身邊。”李燼霄說道。
李云臨,那是新帝的名諱,姚紅茹自然是知道的。
她懵在其中,不敢去設想其中的問題。
李燼霄知道她在想什么,一五一十的說:“新帝覬覦我的王妃,也為我不妨礙他登基,為此把我派來邊關,甚至他親自去與胡人勾結,逼迫鎮東大將軍出賣我軍軍機,以至岐山一戰落敗,枉死許多將士。”
姚紅茹徹底怔住。
皇帝為針對親弟弟,竟勾結敵軍,做出這般荒唐昏憒之事!
這究竟是怎樣一個完犢子的皇帝?這江山若在他手里幾十年,怕是敗得千瓦不剩。
“你的王妃……是一個怎樣的女子?”
李燼霄眼簾微動,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畫面,楊柳青青的河岸邊,灌木叢中,一身紅衣的天歌抱著一只扁臉黃白長毛的小貓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