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面對的事越來越多,總也無法兩全。
“天歌,你介不介意后世人如何看待你?”
小皇子得有名份,他希望他和天歌的這個孩子,是堂堂正正的嫡皇子。
可真如姚紅茹所說,他若立了天歌為后,侍奉兩君的名聲著實難聽。
他于被中握住了天歌的手,一根根撥拂過后緩緩十指相扣。
暗夜中楚天歌的眸光瞬沉。
“介意有用嗎,我左右不了世人如何看我。”
李燼霄黯然,“我明白了。”
這世間有誰不想活得清清白白,有誰愿意被人看笑話。
“你明白什么了?”
楚天歌無語,“你什么都不明白。”
李燼霄不再言語,只將她抱入懷,她立刻變扭的僵了身子。
她在把他當李云臨時,總是抗拒,從未有過一刻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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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又似從前那般緊盯著楚天歌,不叫任何可疑的東西進出鳳儀宮,以免傷到腹中之子。
楚天歌卻是這孩子大一日,便愁一日。
李云臨向來說話不算話,他口口聲聲無論這孩子是誰的都不會動,可不過就是等生下來看看是不是他的,若不是,恐怕兇多吉少。
她害怕這孩子一天天大起來,多處一天,便多一天的感情。
突然到訪的藍縈,倒讓楚天歌比較意外。
藍縈,定遠侯府的小姐。
這個女子,是裴雪霽多年的閨蜜,又曾看中李燼霄,大放闕詞非要嫁他不可。
可如今她已簪發為婦,那些年少任性,也該在她嫁人的時候煙消云散了。
楚天歌打量了她一番。
“你的孩子快三歲了吧,本宮還記得兩年前喝的周歲酒。”
藍縈毫不客氣的在她身邊落座,“臣婦想跟娘娘說些體幾話,讓人都下去可好?”
看著她,楚天歌忽得想起從前那些青蔥歲月,原國子監里同齡女子不多,而裴雪霽,趙青錦,藍縈三人都不愛跟她一起玩。
李云臨又不允她接近別的男子。
她常常會羨慕她們在一起玩得開心,想不明白自己為何不被歡迎。后來,她才慢慢的明白被孤立是為何。
楚天歌飛了個眼神,環環便帶著人退下涼亭。
“說吧。”
藍縈從袖中掏出一包藥粉,塞到楚天歌掌心中,“這個,你應該需要。”
“什么東西?”楚天歌好奇。
藍縈湊到她耳邊,“落子藥。”
楚天歌輕捏著手中的包藥紙,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我腹中皇子礙著你了?”
這個女人真是膽大妄為啊。
藍縈笑道:“皇上害死過你和聿親王的孩子,你不會忘了吧。”
楚天歌微瞇了下眼。
“裴雪霽告訴你的事還真不少。”
藍縈輕搖著手中繡菊花的團票,鮮紅的穗禾輕輕晃蕩。
“所以臣婦斗膽認為,娘娘是不愿生下這孩子的,臣婦便來提娘娘解憂了。”
楚天歌笑道:“燼霄人都不知在何處,你竟還對他有心思呢。”
藍縈飛揚一雙丹鳳眼添了些風情狠戾,亦不是當年那個單純的世家千金了。
“是,王爺他那么好,娘娘不會負他的,是不是?”
楚天歌搖頭。
不愿負他,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