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云麾將軍又如何,看來是個靠爹上位的玩意兒。
堂堂三品武散官,在姑蘇開錢莊管她這些多了幾個白銀的小事。
乾元朝當真是安定已久,朝廷居安不思危了,什么人都能任命將軍。
“唉。”
孟輕棠嘆了口氣,“這錢就是太子給我的,不信你去問。”
百里樺負手在身后,“說,人是不是你殺的?”
孟輕棠一口血險些吐了出來。
“將軍何以這樣認為?!”
“你這些錢,是殺人的酬金吧。”
百里樺義正嚴辭的說道:“我問過街坊,昨夜你門口一直有個陌生男子等候,你歸家晚,然后你們在屋里發生了激烈的爭執。我猜測,你們是酬金談不攏。”
孟輕棠聽他說完,目瞪口呆,“就因為這?人就是我殺的?”
百里樺繼續道:“你出現在姑蘇太過突兀,你一來,陸子桁人就消失了,我查到陸子桁失蹤當天還去過你那兒。這沒幾天,又死了張員外家的小姐。許輕棠,陸子桁也是你殺的吧?”
旁聽的官兵幾乎要鼓起掌來。
棒棒棒,妙妙妙。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孟輕棠爬起來,撣了撣膝上塵土。
“我本就是外鄉來人,門口有個陌生男子等我很正常。百里樺,你不清楚我的來歷,就說我的錢來路不干凈,是不是太武斷了點?”
百里樺擰了擰眉頭。
孟輕棠再道:“你說我殺了人,我又是怎么殺的人,用什么去剝那女子臉皮,又是怎樣置她于死地?”
百里樺眉頭皺得更緊了。
“那你說,昨晚在你門口的男子是誰,我去盤問他。”
孟輕棠倒抽一口涼氣。
“六皇子,齊王。”
去吧,去盤問吧,勇士。
百里樺重重一掌拍在桌上,手中的全銅鞭柄哐鐺作響。
“刁婦!上刑!”
孟輕棠瞅著抬上來的夾指刑具,急道:“我沒騙人,句句屬實!”
她來了姑蘇,頭一次對人這么坦誠,對方卻一句都不信。
“百里樺!你昏庸無能!你糊涂!”
“堵住她的嘴,上刑!”
一塊抹布被塞到了嘴里,孟輕棠凝力在掌心,一個聲音在腦中響起。
燒死他。
她終究還是松開了手掌,任由衙役把自己的手塞進了刑拘。
這種苦頭,也不是沒吃過。
刑具一緊,她豆大的虛汗順頰淌下,臉色慘痛越發蒼白。
“大人!有人自稱是太子,見是不見?”
孟輕棠聽見這一聲,強撐著的身子一下子松懈,暈了過去。
李珂亦等不及百里樺出來,讓人直接動手清了道,暢通無阻的到了衙門刑訊室里頭。
“太子殿下,你怎么……”
百里樺見他抱起了孟輕棠,呆怔住,“殿下認識她!”
李珂亦的目光凝在她血跡模糊的手指,冷冷的瞥向百里樺。
“兩年不見,你一如既往的愚蠢。這么個弱不經風的女子,能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百里樺被罵得啞口無言,向來板正的臉頰通紅。
“我瞧她長得妖媚,以為定不是個好東西……”
“眼睛即瞎了,你摳出來拉倒。”
李珂亦說完抱著孟輕棠大步離去。
百里樺的心臟還沒緩過勁來。
太子那個不能近女色的玩意兒,居然真的有了女人?!
他毛病好了?!
小六嘆了口氣,拍了拍百里樺的肩膀。
“自己好好向人家姑娘請罪,你真不適合干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