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桁垂頭喪氣的低下頭,“我真的是做不了主才……”
“誰稀罕你能不能做主,”小菜瞪了他一眼,“我缺吃還是缺穿了,一個人過得不香非要纏著你找氣受?拉倒吧,眼下太子也不為難你了,能滾多遠滾多遠去。”
她只圖世家小姐的身份和那點財富,男人就是個掛件有沒有無關緊要。
看著順眼就戴,看不順眼就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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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桁這回不急著躲太子了,反而賴在了他們身邊。
李珂亦瞧著孟輕棠那嫌棄陸子桁的眼神,幾乎不亞于嫌棄自己,也就不擠兌陸子桁了,一塊兒死皮賴臉的杵在這兩女子身邊。
這一天,外頭的議論聲吸引到了孟輕棠,她不顧手指疼痛穿上了衣服,下了樓。
百里樺手捧著那全銅柄的粗鞭子跪在了大門口。
“姑娘,前些天我不分青紅皂白冤了你,擅自動刑致使姑娘受傷,姑娘可用此鞭罰我!”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陸子桁從樓上窗口探出頭來,暗爽不已。
主角可是百里樺,向來在姑蘇說一不二,又好管閑事鐵面無私的一號人物。
如今居然給一姑娘下跪請罪。
有人說他知錯認錯,此等品質難能可貴。
又有人說這位賣畫的姑娘上頭有大人物,每日出入她屋里的那位神仙般相貌的公子,是金陵城來的,權勢滔天。
不遠處的李珂亦沉眸,對沈呈說:“百里樺沒有誠心,他那鞭柄那么重,阿棠怎么使得起勁。”
沈呈道:“他倒也不是沒誠心,他只是蠢。”
孟輕棠是真想湊百里樺幾個耳刮子,再狠狠地踹上幾腳,用最難聽的話罵他。
可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她只好輕輕一笑:“古來冤死之人不計其數,我命好只是受個重刑幾月不能干活而已,不打緊。”
她自以為嘴里的酸里酸氣明顯得很。
百里樺卻是雙眸一震,由衷道:“姑娘如此深明大義,在下敬服!”
孟輕棠別扭得撇了撇嘴角,特地挽袖伸出了一雙淤腫的手,弓腰去扶他。
“百里大人快請起,您這般跪著折煞小女子了。”
百里燁趕緊捏住了她的手,起身,“不如在下請姑娘喝酒,咱們交個朋友。”
果然,孟輕棠“感動”得雙眸泛紅,被緊捏的手微微顫抖。
“百里大人,喝酒就算了,我這手,我這……”
百里樺這才反應過來,猛地松開她手,“不好意思姑娘,忘記男女授受不親,冒犯了。”
孟輕棠吹了吹手指,欲哭無淚。
她差點懷疑百里樺在裝傻充愣,這哪還是男女授受不親的事兒?
手指被他這不知輕重的一捏,都快疼炸了!
“咱們這事就讓它過去吧,百里大人,你該忙什么忙什么去。”
百里樺向她抱拳,“姑娘,在下欠你一遭,你若有事便提一嘴,百里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孟輕棠擺了擺手。
誰他媽稀罕,只求你別強當差,搞出無數冤案。
百里樺一走,圍觀的人也漸漸散去。
李珂亦在她上樓之前喊住了她。
“阿棠,你看下這個。”
他拿出一張地契,在孟輕棠面前展開,“許氏舊宅在那閑置著,我就買下了這座宅子。什么時候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