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一踏絕塵而去。
百里樺一回頭,馬和那女人都沒了蹤影。
“臥槽!”
根本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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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子找沈呈。
李珂亦正在栽樹苗的手一頓,“你的桃花債?”
沈呈一頭霧水,“沒有啊!”
“去看看。”
沈呈忐忐忑忑的到了宮門外,看到眼前之人,又驚又鄂。
“孟姑娘?!”
孟輕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若說找太子,肯定就沒人幫我傳話了,我只能說找你。果然他們二話不說就把你找來。”
“你信我的話了?”沈呈問。
孟輕棠輕輕點了一下頭。
“那你來是做什么呢,”沈呈嘆息,“太子時日不多,皇上動了另立儲君的打算。孟姑娘,太子之所以沒告訴你真相,是想你在齊王那還能有條后路。”
“我想知道,是不是不見我,他的身子能好,會活得久一些?”孟輕棠的聲音有一點顫抖。
沈呈搖了搖頭,“認識你之前是這樣,現在的話,見與不見都一樣。”
孟輕棠垂下頭來,痛苦得皺了下眉梢。
“沈大人,我至少得讓他知道,我不怨他了,我想見他一面。”
沈呈垂眸沉默了良久,最后應道:“行吧。”
這個太子向來沒有太子樣,也沒干過幾件正經事。
此刻他一雙金繡的靴子正踏在泥里,兩袖卷得老高,手臂正在泥間搗騰著扶好樹苗。
那張風華絕代的臉上,唇色透著病弱的白,眉眼間也有些體虛的疲憊。
他總算埋實了樹苗,孟輕棠拿過侍從手中的手帕,給他擦了擦額頭。
“來澆水。”
李珂亦說著側首,看向給他擦汗的女子,眸間一滯,烏黑的瞳孔難以置信的微縮。
“阿棠?”
孟輕棠垂眸,很多話也不知怎么開口,“太子殿下不辭而別,還帶走了說要送我的地契。”
李珂亦哦了聲,轉頭對沈呈喊話,“你去把許宅的地契找出來。”
“我不是來拿地契的。”孟輕棠急聲道。
李珂亦上了青石地,侍從立刻圍了他端水奉茶,擦鞋上的泥。
他若有所思,“你就是來找沈呈的女子?”
李珂亦恍然大悟后復雜的目光看向沈呈。
“原來你們……”
沈呈和孟輕棠同時看著他,不知他要說出些什么。
李珂亦擺了擺手,“我要沐浴更衣,你們的事晚點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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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珂亦這個澡洗得有點久。
他出來時海藻般的墨色長發自肩上傾瀉而下,外衣還未完全穿戴好,松松垮垮的掛在肩上。
唇邊那一抹蒼白,更顯他像一個吹彈可破的幻象。
孟輕棠看得有點呆。
一堆男侍從熟練的給他穿衣擦頭發。
孟輕棠想象了下他由一堆男人伺候洗澡的香艷畫面,忍不住腦有點熱。
“沈呈,你作何打算。”
李珂亦淡淡的開口,蒙了一層霧色的雙眸中看不清情緒。
沈呈撲通跪下,“臣知罪。”
未曾太子同意,擅自告訴孟姑娘隱情,便是罪。
孟輕棠也趕緊說:“你別怪他,他也是情有可原。”
宮人們紛紛退下,只余他們三人留在室內。
李珂亦還未干透的頭發披在肩上,淡淡的看著他們兩。
“又為何半年都等不及了,偏要現在向我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