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庶女?”李珂亦往記憶里一掏,空空如也,“這個身份的確不合適,母后看著辦即可。”
皇后點了下頭,慶幸得吸了口長氣。
原怕他執拗要娶孟輕棠,如今倒是啥忌諱都沒有了。
李珂亦轉進自己的寢殿,銅鏡臺上竟有女子的胭脂釵環。
“把這些拿走。”
床榻上兩個軟枕也尤其沒有必要。
沈呈忍不住道:“殿下,你如今沒了情蠱,就不必再忌諱……”
李珂亦親手把柜子里的女子衣衫拿了出來。
“我知道我忘了一個女人,我曾經大概很喜歡她,為她甘愿一死,可這是極不應該的事。我是太子,不該只知兒女情長。若她是我迷失心智的禍緣,便當斷。沈呈,若能尋到孟姑娘,替我安頓好她,不必回稟。”
沈呈目瞪口呆,“殿下,沒必要這樣吧,當初孟姑娘……”
“軟肋便是致命的弱點,沈呈,我已經死過一次了,該為母后和自己打算了。”
這番話也有道理。
沈呈愣生生地把“孟姑娘當初有了身孕”這句話憋了回去。
孩子這東西,太子跟誰都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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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慶太子平安歸來,皇帝大擺筵席,李玦不得不出席。
李玦懶得演一副兄弟情深出來,未跟著旁人去敬酒,獨自一人悶飲。
瓊王攜壺過來打斷了他的獨酌,“六哥啊,太子回來了,那太子妃也該出現了吧?”
李玦看著他臉上晦暗不明的笑意,恍然大悟,“八弟早知道太子回來了?”
瓊王倒酒敬他,“這不重要吧,六哥。”
李玦笑了笑,“畫蛇添足,你當我跟太子之間,還需要一個女人來挑撥?早就水火不容了。倒是你,太子妃她最討厭被當作工具使,枕邊風一吹,你看太子還拿不拿你當兄弟。”
瓊王道:“立場同便是兄弟。”
“非我本族,其心必異。”李玦掂起酒樽,笑著說道,“再忠的狗也辨不清主子的心思,你還親手把太子妃交給了我。你猜太子他怎么看待這個事兒?”
喧鬧之中,無人聽清他兩交頭接耳的說了什么。
瓊王臉色微變。
李玦繼續附在他耳邊說道:“太子妃會說些什么,你我都無法預料。為了彼此順利,你必須對太子妃的行蹤一無所知。你若透露分毫,便是自掘墳墓。”
李珂亦注意到竊竊私語的他兩,從喝不完的敬酒中抽身過來。
“六哥,八哥,說什么呢這么高興。”
李玦皮笑肉不笑道:“這不是你回來的事兒,夠我們高興地喝上一壺。”
“那便多喝點。”李珂亦笑著給他倒酒。
李玦接過,勾了勾唇角,“太子什么時候大婚,這杯喜酒快了吧。”
李珂亦尋思著,這李玦定是要看他笑話,娶個罪臣庶女做太子妃,滑天下之大稽。
“孟氏失蹤,父皇母后會另覓太子妃人選,我年紀也不小了,此事應當不會太久。”
涼薄的一聲“孟氏”,在李玦心里勾起了個巨大的疑問。
另覓太子妃人選?
跳崖前,李珂亦一臉去意已決,只留下一句話,“李玦,你傷害她夠多了,今后不要再折磨她了。”
他分明是愛棠棠的,才會在姑蘇軟磨硬泡那么久。
而今為什么都不問他棠棠的下落?
李玦心里面覺得古怪的很,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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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王忍不住問:“之前那位太子妃的名份怎么算?”
李珂亦眼簾微動,道:“罪臣之后,怎配在我東宮有名份,今后不必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