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珂亦緊著眉梢搖了搖頭,語氣更添幾分不耐。
“出去。”
傅雯咬著唇,幾乎要哭出來。
沈呈瞧著事情不妙,勸道:“傅大小姐,您先回去吧,太子殿下心情不好,您避開點。橫豎您都是太子妃,何必急在一時呢?”
傅雯杵了一會兒,見李珂亦的臉色越來越冷,一把撩開琉璃珠簾,跑下了樓。
沈呈去掌柜那兒去買了酒來,李珂亦臉色沉悶的站在窗邊。
“殿下既然在意,何不去齊王那把人要回來。拿傅小姐撒氣,回頭皇后還得責怪殿下。”
李珂亦拿過酒,掀開壇布,給自己倒了一大碗,悶悶不樂的說:“這才隔一日,她就與李玦這般了。”
沈呈嘆息,“殿下不要她了,還不許她跟旁人好?”
“李玦不誠心,他不是想用美人計,怎不再試試。”李珂亦嘟囔著飲下一口烈酒。
自從病除,他也好開懷暢飲了,只是沒有了陪他喝酒的人。
沈呈懷疑自己聽錯了,“殿下你,你想讓齊王再試試什么?
李珂亦自覺可笑,嘆了一聲。
烈酒灼喉,他突然想起嗜酒如命的百里樺,一樣身中情蠱,李珂亦為了周全鮮少飲酒,可百里樺不然。
他總信誓旦旦的稱自己喝酒不會亂性。
“百里樺那廝不知如何了,估計不出幾日他要跑來金陵,問我怎么祛的蠱。我若同他說了實話,沒準他也要去跳朝陽峰了。”
沈呈笑道:“那豈不是九死一生。”
“可若不說,他便以為我有好處自己藏著掖著,偏不告訴他。”李珂亦為難。
“殿下只管說實話,興許百里大人跳個崖,也能碰上仙人。”
沈呈說完,視線不經意間瞥向樓道口,目光在那定住。
樓上雅間都無門,只一條珠簾虛掩。
隔著珠簾,他看到齊王背著一女子上了樓。
沈呈趕緊挪了個位置,擋住了太子。
如此一來,太子不會看到外頭,外頭那兩人也不會注意到這里。
孟輕棠只一眼,便看到了沈呈的背影和他遮掩著的太子。
“我要坐那兒。”她指了指太子隔壁的包房。
“好~”
李玦總算放下她,孟輕棠又貼著他的耳朵道:“我想吃橘子,剛我在街上看到個老婆婆挑著一筐橘子,你去幫我買。”
李玦皺了下眉頭,心道:剛才咋不說?
但他不好說出口,只能聽話順從的暫時離開。
孟輕棠趴在窗口,觀察了下四面。
街角,對面樓上,石墩子旁,到處都有盯著這兒的人。
人人都以為齊王寵極了她,誰知道她是插翅難逃。
隔壁的對話聲隔著一層縷空的木墻清晰可聞。
“齊王艷事不少,妻室卻至今空懸,莫非真要留給孟姑娘。”
“以孟氏的身份,只能為妾,她若做了齊王妃,貴妃的面上掛不住。”這是李珂亦的聲音。
孟輕棠心里一緊,直后悔自己為什么偏偏要坐到這里來,要支開李玦。
她抱著那點可笑的希翼,期望他會有不得已的苦衷。
結果親耳聽李珂亦這樣涼薄的喚自己孟氏,瞧不起自己的出生。
孟輕棠起身離座,準備換個遠點的雅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