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朝兒,從此不再姓李了。
李珂亦道:“你有困難隨時可以托人帶信給東宮,我會幫你。”
太子他又忘記自稱孤了。
“我說過,這是最后一次求你幫忙了。”孟輕棠對外道,“馬夫,可以停車了。”
“你的腳傷……”
孟輕棠下了馬車,李珂亦也跟了下來。
“沒事。”孟輕棠打算好了,盡快去弄點火把腳治好。
李珂亦道:“才剛出金陵城,不安全,我多送你一點路?”
孟輕棠搖頭,“人多了,容易被齊王發現,不如趁早散了吧。”
她轉身就走。
李珂亦鬼使神差的說:“就我一人,我陪你一段路吧?我……也可以背你的。”
孟輕棠頓住,一只無形的大手揪住了心臟。
她轉過身,問:“你心里有我嗎?”
李珂亦雙眸緊縮,喉間堵了塊棉花。
曾經應該是有的吧,現在更多的是愧疚?想到這個女子可能是無辜的,她可能付出了很多,他心里也不好受。
可他再許不了她情有獨鐘了。
孟輕棠等了他片刻,只看到了他為難的神色。
她眸中的光越來越黯淡,直至完全熄滅。
“沒關系,”孟輕棠笑著指了指心口,“我這兒,也從來沒有你。”
李珂亦明白,她是不要自己陪了。
他目送孟輕棠踏鞍上馬,身姿奕奕,全然看不出腿傷的樣子。
她揚鞭騎馬而去,再無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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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欲擒故縱,她還會回來的吧?
她會以別的方式出現,再有個不得已的理由,不得已留在他身邊。
這都是套路。
李珂亦如是想著,很快回到了東宮。
一下馬車,李玦來勢洶洶的迎了來,掀開車簾查看,“我棠棠呢,人呢!”
李珂亦淡淡道:“孤的女人,六哥操心什么。”
李玦憋著一口氣,下不來,“你把她弄哪兒去了,我告訴你,你強迫她沒有好結果。”
“她是自愿跟孤走的,孤養她在外院,不礙事。”
李珂亦入屋坐下,宮人忙奉上熱茶。
李玦窮追不舍,“不可能,她不肯做妾的,她怎么可能跟你走。”
換好衣服的沈呈在此時過來,向太子行了禮后,對齊王道:“肯不肯的,橫豎孟姑娘都是太子的人,還請齊王殿下莫要無理取鬧。”
李玦往那一坐,一腿高高架起,全然沒把東宮放在眼里。
“不把人交出來本王就不走了。父皇母后問起來,本王也好叫他們評評理,太子搶兄弟的女人,是什么德行?”
李珂亦眼色沉了沉,冷聲道:“她不是你妻,亦非你妾,只在你府中呆過一些時日而已,你有何憑證她是你的女人,就憑她叫孟輕棠?”
李玦張了張嘴,突然無從辯駁。
若說出她的名字,更顯得他無理取鬧。孟輕棠分明是太子先前那位用來沖喜的太子妃。
“太子,你下月便要迎娶太子妃了,就放過棠棠吧,她要的只有我能給。”
李玦軟了態度,好聲好氣的同他商量。
沈呈示意下人別忘了給齊王奉茶,還湊在李珂亦耳邊,小聲說了句,“齊王回酒樓時把我當孟姑娘,還抱了我。”
李珂亦一口茶噴了出來,咳嗽了好幾聲。
“殿下慢點喝。”沈呈忙給他拍背。
李玦的屁股好似被扎了般在椅子上扭來扭去,坐不安穩,“太子,怎么說?”
“給齊王殿下收拾間房,好生伺候。”李珂亦想了想,又繼續吩咐道,“去瓊王那借幾個舞姬來,供齊王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