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做恒文帝,被世人詬病貽笑又何妨。”
她如瀑青絲散漫在枕頭被褥上,李珂亦忍不住繞在指尖把玩。
孟輕棠嗤道:“世人只道恒文帝失德,強占了晉成帝的皇后,卻無人在意恒文帝孑然一生,無妻無妾。他的三女二子,皆是懿思皇后所生。李珂亦,你做不到。”
“你豈知我做不到。”李珂亦附在她耳邊,輕聲說,“我聽說個秘聞,懿思皇后的大公主,其實也是恒文帝的,他們有四女二子。”
“真的?”
孟輕棠豎起了八卦的耳朵,又迅速回歸一臉冷淡,“我不感興趣。”
李珂亦撒嬌似的在她發間蹭了蹭,“你覺得懿思皇后愛晉成帝,還是恒文帝?”
沒有哪個女人逃得過八卦的魔爪,何況這樣尋常人不敢多聊的宮闈秘事。
孟輕棠尋思著,若不愛恒文帝,那位皇后早不堪受辱自盡了。民間流傳的被強迫,不過是恒文帝為了保全她的德行。
她成了忍辱負重的受害者,恒文帝卻遭萬世罵名。
“固倫公主絕不是恒文帝的,懿思皇后也不是個好東西。”愛不愛的,孟輕棠不知道。
“為什么?”
“她與晉成帝夫妻一場,卻在晉成帝被竊國之后,和竊國殺夫者生兒育女。唯獨固倫公主是個有孝心的,在懿思皇后死后,她力阻母親與恒文帝合葬,憑一己之力煽動百官死諫,讓懿思皇后葬進了晉成帝的墓中。”
孟輕棠越說越氣憤,“懿思皇后但凡顧著點公主的感受,也不會做出這樣不齒之事。為妻不忠,為母不慈,為后不儀,她就不是個好東西。”
李珂亦聽得目瞪口呆,“你竟這樣想?”
“也只有這樣的女人,能讓你們男人魂牽夢縈,魂不守舍。”孟輕棠嘆道。
莫名其妙躺著中了一槍。
李珂亦乍舌道:“不是吧,未觀全貌,不予置評……”
“那你同我說什么?”孟輕棠拉起被褥,把頭埋了進去。
“隨便聊聊……”李珂亦杵那兒,愣愣的問,“阿棠,我今晚能不出去嗎?”
“出去。”孟輕棠果斷道,“男女有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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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下了早朝。
太監忙上前,弓腰稟道:“太子殿下還在御書房里跪著呢。”
皇帝坐上轎攆,疲憊的撐起腦袋,“行,去看看。”
為了跪那早朝都沒去,不知道要整什么幺蛾子出來。
皇帝來了御書房。
李珂亦和傅雯二人筆挺得跪那,見著皇帝,李珂亦清聲道:“父皇,兒臣與傅雯有事要請父皇做主。”
皇帝落座,瞧著他倆,“什么事?”
李珂亦看了眼傅雯。
傅雯磕了個頭,淚水在眼眶里打轉,“皇上,雯兒配不上太子殿下,還請皇上收回成婚旨意。”
皇帝皺眉,“怎么回事?亦兒,你說。”
李珂亦道:“兒臣婚事在即,本滿心歡喜的請卦師一卜,卦師卻道兒臣命途多舛,體弱多病,娶一貴妻只怕雪上加霜。”
傅雯哭得一抽一抽的,“可是我父親請的算命說我們是上上婚!”
李珂亦置若未聞,向皇帝磕了個頭。
“父皇,兒臣身為太子,命貴不可言,福氣卻薄。卦師說兒臣需娶一低賤之妻,方可平安延壽。”
皇帝的眉宇深深擰起,頭痛不已,“太子妃出身怎可下賤。”
李珂亦道:“太祖本也是草莽之身,先丞相姚氏,本也是家中庶女。先帝亦是……英雄不問出處,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