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祠堂里血崩壞了身子,老頭子說我嬌氣矯情!”
“他熊舟宏就是個瞎子,啞巴,只當沒看到,也不同老頭子反抗。可他承諾不介意我壞了身子,說會待我好一輩子,我就不同他們一家子計較了!”
“結果這么多年過去了,他現在想要納妾了,拉倒吧!我就把他正妻之位讓出來,讓他自自在在的娶妻納妾。那是個什么人家,誰嫁誰知道!老娘不稀罕!”
“今兒能來這里的,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姑娘們,我給大家提個警,門不當戶不對的男人不要嫁!追求你時千好萬好,星星月亮都捧給你,你不知道他在家是不是個窩囊廢!”
在場之人都被震撼住,食難下咽。
哐當一聲,秦百邢狠狠砸碎了酒杯。
他以為女兒嫁去熊家,熊舟宏又是個老實人,自當疼愛寶貝她,他便也沒有過問。
沒成想竟這樣欺人。
“爹!別砸杯子啊!這里的杯子都是傅景送我的!”秦姮一聲尖叫。
傅景,傅二爺的大名。
眾人不由得端詳席上的杯碗盆,果然是出自傅家瓷窯場。
傅二爺嘆了口氣,把秦姮從椅子上抱下來,“你酒多了,咱們先回去休息。”
秦姮軟在了他懷里,懷中纖瘦的女子此刻終于安靜了下來。
傅二爺對上這雙黑黑的眼眸,溫聲道:“傻丫頭,當年就嫁給我該多好。”
秦姮雙腳離地,被他打橫抱起,靠在他胸膛中聽著心跳,抓著他衣襟說道:“在生下想想之后,熊家老爺子說產房晦氣,不讓他兒子來見我一面,看閨女都是抱出屋子去看。當時我就想著,如果嫁給了傅景會不會不一樣。”
當初瞧著他輕浮,偏偏相信了熊舟宏一說話就臉紅的真心。
后來聽說傅二爺相親,回回都與對方說:“我不會喜歡你的,能接受你就嫁,不能就別耽誤。”
人家問他是不是斷袖,他會老老實實的說:“我娶不到秦姮才接受相親的,還有誰不知道?”
只是他高估了那些女子,竟有一大波不在意這個的。
熊舟宏在家別別扭扭了大半天,終于還是拿著精挑細選的禮,去了秦恒的酒莊。
“嘿,熊大公子!”
有人注意到了他,一時懷疑自己看錯了,湊上前來瞧了個清楚,才敢打招呼。
熊舟宏看了眼那一臉瞧好戲的神情,懶得應付,交了禮后往里去,剛好瞧見了秦姮跳上桌子,控訴老爹欺負她的行徑,罵自己是個窩囊廢。
有人又看到了他,“熊大公子?!”
一聲低呼,無數目光投了過來,熊舟宏狼狽得逃了出去。
離了酒莊好一段路,他仍感覺無數把刀追刺而來,扎了滿身窟窿。
他靠著樹,蹲了下來,捂住了臉。
秦姮始終沒有說她為什么離開,他便以為只是因為納妾一事而已。
續娶那天,他幻想了多次秦姮抱著怨氣而來,只要她來了,他也能拋下一切跟她走。
那十年于姮姮而言,是一場賭輸了的噩夢。
可于他而言,那十年是他最好最美滿的時光,他留戀,不舍。
再也回不去了,世人都會知道熊家是如何苛待秦家的掌上明珠,而秦姮已是傅景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