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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時,她剛準備好了防狼全套機關,有人來了。
他一腳踏進她的臥房,踩到了地上的機關,一桶水澆了下來。
熊想想驚呼,“爹!”
熊舟宏被澆了個透心涼,往前一走,撲通摔去,趴在了熊想想面前。
這清油可不是一般的滑。
“爹!你沒事吧!”
熊舟宏揉著膝蓋起身,險些又滑到,怒不可遏,“你整了些什么玩意兒!”
熊想想磕磕巴巴的說:“爹,爹過來干嘛?”
這是給白修準備的啊!居然讓老爹給體驗了番。
熊舟宏扒著椅子站穩了,深吸了一口氣。
“白修來了,在堂屋等你。”
熊想想愣住。
他居然不走臥房,去堂屋?
也是,她怎么會認為白修會直接闖房里來呢?!
“爹,我說過不嫁。”
熊舟宏沉著臉色道:“所以我親自來請你。想想,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輪不到你自己做主。”
“爹!”
“熊想想!”
熊想想身子一顫,弱聲道:“爹,你難道真的不想問一問我,為什么不肯嫁白修?為什么不喜歡他,還頻頻去白家?”
熊舟宏眼眸深了深,“你只是把他當朋友?”
熊想想搖頭。
“爹,他讓我害怕。有時他即使對我笑,我都會懷疑他是不是要害我。”
熊舟宏聽得云里霧里,“他做過傷天害理的事?”
傷天害理么?
他好像也只是報自己的仇而已。
熊想想道:“總之,爹,我可以低嫁,窮苦點的人家也不要緊,只是白修真的不行。”
熊舟宏無奈道:“你娘說過,你必須嫁白修。”
熊想想雙眼瞪起,“爹,你該明白一點,我最討厭你拿祖父的話唯命是從,我不會聽你們的,說了不嫁就不嫁!”
一句話堵得熊舟宏啞口無言。
熊想想氣鼓鼓的站起,忘了自己抹的清油,腳底一滑就往外撲去。
準備好摔個痛快了,熟悉的青玉色身影乍然于眼底,他伸手撈了一把,撈了個空。
熊想想護著臉,腿膝胳膊摔得巨疼。
造孽啊……
這地兒完全不能走,她只能以極狼狽的姿勢,匍匐著爬出了門。
為啥來的是老爹,不是白修。
為啥是她摔在了白修面前!
熊想想繞過白修就想走。
白修忍不住笑道:“你以為我會來你房間?”
熊想想背對著他,額上頓時冒出冷汗。
回頭瞪了他一眼后,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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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想想大晚上的去了傅家,傅菁點著盞燭燈一直沒睡。
見熊想想進來,傅菁轉了個身,繼續抹眼淚。
“咋了?”
熊想想立刻把自己那點破事兒拋在腦后,一門心思的安撫她,“發生什么事了?”
傅菁嘆了口氣,道:“黎寅說他看上了我,我選秀的畫像還被攔了下來,并沒有送到金陵城去。”
“黎寅?”
黎茗的哥哥,徐州刺史黎大人的長子。
熊想想驚呼出聲,“他不是已經有了妻室?”
傅菁點頭,“所以是要納我為妾。”
熊想想猛地立起,“那怎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