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飛看了她良久,嘆了口氣,聲音薄力,“你說的對,錯把陪伴當做愛。當初我們年紀小不懂事,真的不應該……可你也不應該說你什么都不要,只要我好,你看現在的你成了什么樣子。”
傅菁藏在身后的手已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嵌進了肉里。
那時候,孤單漫長的日子里,只有祝飛在她身邊,一遍遍的告訴她會沒事的。
她日日看著祝飛練劍,白衣翻飛,少年英姿就這樣烙進了她的眼里。
如今想來,果然是年紀太小,什么都不懂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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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修在織布機間閑庭信步的穿梭著,這些勞作的姑娘們被他命令不許分神,不許同他搭訕。
如此一來,他才可清凈的檢閱這批絲綢。
“公子!熊小姐來了!”
白修望向聲音的來源。
這就很奇怪了,熊想想一貫是往他府邸去,不會來這人多嘴雜的場地。
熊想想大步邁進。
勞作的眾姑娘們紛紛抬頭,手上的動作頓住。
“她怎么總是穿紅衣。”
白修身旁,有人小聲嘮叨了句。
明明熊想想從未來過,卻無人不識她就是熊想想。
她來勢洶洶的沖到白修面前,“祝飛呢?他在哪兒!”
白修皺眉,“一大早出去了,還沒回來。”
“你養了條好畜牲。”熊想想咬牙切齒的說,“你把他叫回來,我有點帳跟他算算。”
白修疑惑,“怎么?”
到了會客的堂屋里,坐定了,白修才示意熊想想開口說。
她這噼里啪啦的一說,白修愣住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早說你身邊都不是好東西,果然吧,這個祝飛居然心里想著黎茗,還招惹我的傅菁!”
白修靜靜的看她破口大罵,指尖不知所措在白石桌面上一下一下的點著。
“怎么招惹了?”
他有發現祝飛和傅菁關系不錯,但祝飛喜歡黎茗,不應該招惹傅菁才對啊。
“那狗東西,他必須得娶傅菁,否則我就跟他拼了!”
熊想想吼出這一聲,白修為難的蹙起眉稍。
祝飛對黎茗的心意不是一朝一夕的,叫他娶傅菁,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
“他怎么招惹傅菁了?”
熊想想如鯁在喉,事關傅菁的清白,她怎么也說不出口。
“他,他騙傅菁感情了!總之他必須負責!不然,不然等他回來,我跟他好好談。”
“好。”
白修溫聲應下,玉皙修長的手端起白瓷茶杯,輕輕撥著茶上浮末,“我以為你是來道謝的。”
拿到黎家那些罪證并不輕松,他滿心想著某人這回一定感激涕零,高高興興的來謝他,結果這一來,就是興師問罪。
“謝你?!還真得好好謝謝你。”
熊想想氣急反笑,“我的名聲毀了也就罷了,傅菁也毀了,我們這是積了多少德要挨上你。”
白修神色一凝,“傅菁毀了?”
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怎么個毀法。
熊想想瞧著他這一臉無辜,深深嘆了口氣,重重的坐下,“罷了,等祝飛來,我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