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習嬤嬤叫竹息,身上帶著一股子佛香,宮中愛禮佛的也就一位。
只怕來者不善。
陳卿卿走上前盈盈一拜:“姑姑安好。”
竹息有些驚訝,素聞這上官府的五小姐嬌蠻,畢竟是個在大殿之上直視皇上圣顏的人,還以為會非常棘手呢。
竹息不卑不亢的受了她這一禮。
“今日我們教跪拜禮,這跪禮和拜禮是不同的,還請美人跟我學一學。”
“先是拜禮。”竹息示范著做了一個動作,陳卿卿也規規矩矩的跟著學,這一天還算無事。
第二天陳卿卿再來的時候。
廳間的桌子上放了香爐燃上了一根半個時辰的香。
“今天我們依然是拜禮。”竹息臉上帶著笑,“美人昨天的姿勢有些不穩,所以今天我們練習穩,堅持到這柱香燃盡便可。”
“嬤嬤可能堅持到這么久?”陳卿卿皮笑肉不笑。
“奴婢自然是可以的。”竹息揮著手里的拇指粗的教棍,威脅的意思十分明顯:“美人,開始吧——”
陳卿卿看著那根教棍,又摸了摸腰間的鞭子。
忍還是不忍?這是個問題?
——
“不好了不好了!五小姐,五小姐把教習嬤嬤給打了!”秋冬的嗓門兒洪亮,從后院跑到前廳去找上官榮,一路跑一路喊,全府上下都聽到了。
最先趕到的是上官凌云。
陳卿卿穿著一身緋衣將赤練舞得虎虎生風:“老子讓你拜!半個時辰,相當于一個小時,你丫的以為你軍訓蹲馬步嗎?!”
嘴里凈是些他聽不懂的話,可隱約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話,尤其是那句老子。
“翠花!住手!”上官凌云飛上上前。
翠個頭!
眼見著身邊有人朝她過來,赤練像是長了眼睛似得,繞了個圈一鞭子將上官凌云的手抽開。
瞬間見血。
“凌云!”是嫡母的尖叫。
陳卿卿這才回過神:“二哥哥!”
“嬤嬤打我,我教訓她呢,你怎么突然過來了!”赤練上的尖刺也不是白長的,陳卿卿捧起上官凌云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傷口,血留得更多了:“二哥哥你沒事吧?手都流血了!”
“秋冬!秋冬呢?!快去叫大夫來啊!”
“對對對!大夫!大夫!”被陳卿卿擋著,嫡母看不清傷勢,聽著她這樣大喊大叫,立馬被請大夫分了心。
“二哥哥沒事。”上官凌云看著陳卿卿給他吹傷口,“你說嬤嬤打你?”
香還點著,陳卿卿指著香,又指了指旁邊被她抽成兩半的教棍:“對!嬤嬤非說我昨日行拜禮不穩,讓我拜半個時辰的時間,我不拜,嬤嬤就打我!幸好我躲得快!”
挨沒挨這打,拜沒拜這都不要緊,但口頭上一定是要打擦邊球怎么慘怎么來的。
“你胡說!這教棍都還沒碰著你!”皇上登基一年多了,竹息常年跟在太后身邊,已經多年沒有人敢這樣冤枉她了。
“要不是我會武反應快,可不就被打了!”這是在自己家,又有靠山在,不惡人先告個狀她都對不起自己這演技!
再說了,她說的可都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