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明昭真真覺得不可思議,那個徐啟旺都一把年紀了,做出這種幼稚的行為,自己不覺得害臊嗎?“都已經斷絕關系了,為啥又來砸咱家的鍋?”
上次把他最疼的小女兒徐文芳整成那樣,他都沒上門吱一聲,還以為他是真的老死不相往來了呢!
“我哪知道啊!”徐明暉道,“回家看看再說,可別把娘氣的動了胎氣。”
“走!”明昭擼著袖子就走,然后又緊急回頭,“承頤哥哥,你先等我一會兒。我回去跟那老頭子干完仗再回來找你。你看著點兒咱的魚,可別煮熟的鴨子又飛了。”
周承頤哭笑不得,“我好像知道他為何這樣做。”
徐明暉本來扯著明昭往前走的動作就停了下來,“周公子有何指教?”
周承頤上前兩步,“鳳凰莊那邊的學堂招生基本上定下了。女子學堂這邊并沒有打算多招,姚家有個小姑娘想來被否了。你們祖父大概想走徐二叔的路子,只怕是被拒了。”
“姚家?”明昭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肯定是那個姚明珠!”徐明暉咬牙切齒的道。
明昭一拍腦門,這才想起了自己初次踏足宜縣縣城的時候,碰到的那個飛揚跋扈的臭丫頭。想到徐啟旺今日出頭的是這么個玩意兒,頓時跟吞了個蒼蠅般,覺得無比的惡心。
他要是為了徐文芳來砸他們家的鍋,她都會高看他一眼。
“這是提前進入老年癡呆了?”明昭義憤填膺,“走!回去收拾他!承頤哥哥,你別近前,免得污了你的眼。”然后拉起徐明暉雄赳赳氣昂昂的往家奔。
老遠就聽到隗氏直沖云霄的哭喊聲。
小姐妹倆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今日雖然鬧成這樣,圍觀的人倒也不多,相比較這種沒有油水的戲碼,還是下河抓魚來的實惠。
黃豆并沒有狂吠,想來是把徐啟旺當親人了。
剛進院門,就聽砰的一聲,原來是徐文盛抱著那口鍋,直接砸在了院子里的磨石上。
這一撞擊,可謂是火花四射。
隗氏的哭訴聲都被嚇的噎住了。
徐啟旺拉著張黑臉,身后還站著他那寶貝繼子姚宗富,以及涂脂抹粉的活脫脫一個嬰兒鬼的姚明珠。
明昭是第一次真正見識了徐文盛血性的一面,不得不說,挺不可取的。
拿自己家的鍋出氣做什么?有本事去把他老父親家的鍋給摔了啊!
“你想造反嗎?”徐啟旺果然不買賬,或者說在繼子面前丟不起這個人,哪怕是心里震撼的也得死撐起面子來,“你這個不孝子!我還沒死呢,你就急著摔盆。”
“老眼昏花,還是老糊涂了?”徐明暉高聲道,“那是鍋,不是盆!”
明昭嘆了口氣,就知道她這個性子拉不住她,也只得跟她一起走上前來。“人在死后出殯的時候摔陰陽盆,這種習俗我聽說過。不過我聽說,這摔盆的都是長房長子?祖父急不可耐的往我父親身上按,可是大伯父那邊出了什么意外嗎?可我聽說,就算沒了長子摔盆,不是還有長孫嗎?莫非……”
“你閉嘴!”徐啟旺整個人都發抖了起來,“你個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