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一而再再而三的確認,彰顯的是不自信。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而是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把一個學院交到了她手里。周承頤在心里嘆氣,篤定的道:“認真的!你也可以不認真的玩。”
“哪能啊!”明昭提高了聲音,“那可是教書育人,是容不得半點玩笑的。”
周承頤道:“我六歲的時候,雖然不曾開口說話,但我父親卻交給了我一支商隊。他當時拍著我的肩膀說,掙來銀子算你的,賠了算爹的。去玩玩,長長見識。”
“真的?”明昭難掩驚訝。
有銀子就是任性,便可以隨意拿來給一個六歲的孩子練手。
然后她家承頤哥哥秉承著一脈相傳,學了他爹那套,拿了一座學院來給她玩。
周承頤道:“我從北方買了藥材,運到南方換了絲綢,再運到京城去賣。那一趟,賺了一萬兩千兩銀子。”
第一桶金啊!
明昭由衷的佩服,從來都知道這個少年不簡單,卻萬沒想到他六歲賺到的銀子是別人家幾輩子都賺不來的。
她自是沒法比的。
她也是六歲,之所以表現的異于常人的聰慧,是因為她本質上是一個偽小孩。
正因為周承頤的聰慧異于常人,所以見到她這個偽小孩才不覺得奇怪,相反還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這算不算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太厲害了!承頤哥哥,你就是那種傳說中的天才兒童吧?”
周承頤笑出聲來,“厲害的不是我,而是我的父親。父親很會調教人,他手下的管事個個都能獨當一面。哪怕沒有我帶隊,那一支商隊也能把銀子掙來。”
“不懂!”
周承頤道:“父親手下的人,該干什么,該怎么做,都有著明確的規矩。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父親之所以這樣子安排,是在防備著他隨時可能不在。他訓練出來的這一批人,哪怕他不在了,也能護衛著我長大。所以,六歲那年的練手,練的不僅是我,也是檢驗一下他的訓練成果。”
“但你的表現定然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明昭聽的既佩服又心酸。
金爺能混到大歷朝第一首富的位子上,定然有著天才般的能力。而他在積聚財富的同時,除了招致大量的仇人之外,還有一大批紅眼病者。
所謂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有些人為了掠奪財富,那是無所不用其極的。
金爺定然知曉自己的腦袋是隨時掛在褲腰帶上的,而稚子年幼,還患有啞疾,便成了他最最放心不下的牽掛。
所以,他就將手下訓練的,哪怕自己死了,都跟自己活著一般。如此,才能護衛住幼兒。
父愛如山,真的深沉。沒有血緣,卻比任何生物學上的父親都更偉大。
周承頤是不幸的,被自己的親生父母厭棄,卻又是幸運的,被自己的養父這般珍愛的對待。
周承頤道:“你的表現也出乎我的意料。”
明昭嘿嘿笑了兩聲,略心虛。
周承頤道:“所以昭昭,你別有顧慮。我能把學院交給你,肯定也會把可用之人交到你手上。”
“我知道了!”明昭用自己的衣袖為他擦汗,“早就跟承頤哥哥說了,我就是狐假虎威,仰仗的自然是你這只老虎。只是,錫叔這個管事來到我身邊,是不是大材小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