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的城門形同擺設,年久失修,明顯是擋君子不擋小人。
他們的馬車暢通無阻,得益于城門官是他們的人。
不僅如此,就連縣衙大牢的牢頭也是他們的人。
收買的手段有很多,比方在鳳凰城給他們的家人一個進項不錯的營生。
牢房里散發著難聞的氣味,含有著了久不見陽光的霉氣,更多的卻是尿的騷氣,屎的臭氣。即便是女監,也是一樣的聞之作嘔。
曾經高高在上的貴女,如今生活在這樣的牢籠里,或許別的還可以忍受,但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處,卻是最令人崩潰的。
魏希清作為國公府的小姐,還是得到了優待的。
單獨一間牢房。
牢頭交代說是上面有吩咐。
向禹蹙了蹙眉頭,低聲道:“于大人是越來越八面玲瓏了。”
明昭勾唇,“或許并不是他。”
兩人被領進了一間狹小的屋子,牢頭指了指墻上,然后便退了出去。
向禹大步過去,移開了墻壁上松動的磚頭,往那邊看去,忍不住張大了嘴巴,手指了過去,“她……”
他原以為小姑娘此次前來,怎么也要到那三個女人面前耀武揚威一番,然后扔下點兒冷嘲熱諷的話,就可以開開心心的離開了。
卻沒想到,她只是躲在這里偷看一眼。
明昭笑著搖了搖頭,然后指了指旁邊簡陋的椅子。
向禹無論如何也坐不下去。
明昭卻已經到了壁孔那里,往一墻之隔的牢房里看去。
魏希清應該怎么也不會想到,她所擁有的獨立牢房,其實是在別人的密切監視之下的。說起來,更沒有了陰私可言。
搞不清狀況的人自我感覺都是很良好的。
此刻的魏希清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悲傷,有的只是不耐煩的嫌惡,就好像她只是個過客,嫌棄在這污糟的地方停留的太久了。
就是不知她這種趾高氣揚還能夠保持多久了。
向禹卻是如同身上長虱子般的難受了起來,不能說話,怕驚動了那邊的人。想要走兩步,都怕自己的腳步重了。
他轉頭看向明昭,小姑娘的臉上非常的平和,那興致勃勃的樣子就仿佛自己來的不是牢房,而是最豪華的銀樓。
“來人!我要吃東西!我要吃鼎福樓的點心!”魏希清的聲音清晰的傳來。
向禹扯了個冷笑,那邊還真是半點沒有坐牢的自覺啊!鼎福樓可是鳳凰城最好的點心鋪子,別說她是坐牢了,就是平日里,哪怕她是國公府的小姐都是要排隊去買的。
令他意外的是,牢房的門真的咣當一聲打開了。
隨即傳來了獄卒的聲音,“魏希清,有人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