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禹道:“此事只準成功,不許失敗啊!若是失敗了,就給了王爺撂挑子的理由,那么北地一旦失了主心骨,那肯定又要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啊!”
明昭的小肩膀一垮,一副不堪重負的樣子,“不帶這樣子欺負人的!我還不到十四歲,又是女孩子,你們怎么忍心把這么重的擔子壓在我肩上?”
“哪里重了?”周承頤一臉的無辜,“不成功,則成仁。退路我們都想好了,就是為了不讓你有負擔。”
明昭頓覺崩潰,這根本就是反其道給她增加壓力好吧。不是他們父子倆的腦子有問題,就是她想多了。反正他們這退路找的輕松,她就是覺得壓力山大。
一頓飯吃的也是食不知味。
周承頤臨走之前,有些于心不忍,“你是不是忘了問我什么?”
明昭想了想覺得腦子被壓力填滿了,一時間想不起來什么,便搖了搖頭。
周承頤道:“據探子來報,那些敵軍雖是往北潰逃,但跑了一百里之后,就兵分了兩路,一路繼續往北,一路卻轉向了南。”
明昭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抓了過來,“這么說來,真的是齊帝所為?”
周承頤道:“大齊那邊也是有咱們的人的,回來的信息說,朝局不穩,齊帝明面上是沒有派兵的,除非是他私底下的小動作。但一下子調動五萬人的兵馬,多少應該弄出點兒動靜才對。所以,這事的確是透著詭異。”
向禹從旁聽著,抬手撫摸了下上唇上的兩撇小胡子,“此事不管是個什么定論,王爺那邊已經沖著齊帝那邊發難了。此事不會善了,除卻薊州的損失,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北地正好趁此機會對大齊設防,這番舉動,大齊那邊甚至都只能憋著,畢竟是他們理虧在前。”
明昭嘆氣,“薊州可是死了很多人的,這代價太大了。”
周承頤道:“別想多了!父親不是個吃虧的性子,他總歸會向齊帝討點兒好處的。”
明昭點點頭,戰爭就是這么殘酷,非一人之力能夠扭轉。好歹是他們勝了,能夠得到補償也是好的。“那齊帝會認賬嗎?”
“會的!”周承頤篤定的道。
明昭深吸一口氣,“死者已矣,活著的人總歸還是要往前看,那就繼續戰斗吧!對了,你得把黃逸飛還給我,我在別處藏的糧食,還得需要他那邊出面呢!”
周承頤默了默,“父親那邊不是有運糧的渠道?”
明昭道:“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多條路總沒有壞處。”
“好吧!”周承頤嘴角拉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才離開。
明昭并沒有外送,倒不是情緒起不來,她屬于那種抗挫性很強的人,既然前路已定,那么就只有迎頭往前走了。
她立馬喊了紅楓來,吩咐下去,即刻打點行裝,明兒一早啟程。
向禹去向前院將就一晚。
明昭帶著新梅親自送了被褥過去,向禹背手立在廊下。
“今兒初一,無月,干爹在數星星?”明昭走到他身邊。
向禹扭頭看他一眼,笑了笑,“趕回悠州,還能過個團圓的中秋節。你干娘這幾年是每到過節就念叨你。你倒是好,北地都被你走遍了,哪里都能去,就是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