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道:“還不是想念你們這些個故人想的,我要是不生病,能見到華叔你嗎?”
“還是這般的伶牙俐齒!”華鳴撇撇嘴,伸手把脈。
“我已經沒事了!現在覺得身上很輕快。”明昭道。
閻王殿走了一遭,倒真的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華鳴收回手,挑眉,“你覺得好,就可以逃避吃藥了?繼續吃!這次非得吃到你再也不想生病了才行。”
“不是吧?”明昭哭笑不得的看著他,“華叔,您知道你是有徒孫的人嗎?”
拿喝藥來懲罰她的,這也未免太幼稚了些。
華鳴起身,瞪她,“怎么?覺得我是在故意整你?也不想想,這幾年你這小身體虧損的有多厲害。再不好好調理,二十歲以后就得纏綿病榻,三十歲不到就一命嗚呼。我華鳴被人稱之為神醫,可不會隨便信口開河。”
明昭愣了愣。
華鳴已經大步離開。
崔氏和岳氏都被嚇住了般,齊齊的追了出去。
明昭低頭看看自己,瘦是瘦了點兒,也不至于早夭吧?
前世的人都活到七老八十的,她還以為老死才是常態。卻忘了這古代,七十古稀,長壽的確是奢望。
中藥的苦味在房間里彌漫。
她抬頭看去,高大的身影逆光而來,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端著一個藥碗。腳步輕的如同貓一般。
“該喝藥了!”聲音冷硬無波。
明昭哦了一聲,接過藥碗,收回視線,一口氣喝光,頭也不抬的把碗遞了回去,說聲:“謝謝!”
因為太苦,一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若是別人在,她定是要討水喝的。
碗被抽走,不等她縮手,上面就多了個半開著的紙包,里面是幾顆黑莓干。
明昭也顧不得那么多,快速的捏了一顆放到嘴里,甜了味覺,整個人才放松了下來。
碗被放到了床頭桌上,人在床邊的鼓凳上落座。
明昭又捏了一顆放到嘴里,手里的紙包就又被抽走了,“哎……”她張了張嘴,又適時的閉上了。
“想來你也睡夠了,咱們談談。”
“好!”明昭的聲音還有些沙啞,她倚到靠枕上,給他一個側臉。
談就談吧!
被他找到的那一刻起,這場談話就少不了。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那不如讓刀早早的落下。
只是放在被子的上的手,恨不能將被面給揪爛了。
“在瀛州的那天夜里,我沖口而出的那四個字,不是在指責你,就是……想到魏希颋差點兒把你擄走,心里堵得慌,便有些口不擇言。”
“你想說的是這個呀!”明昭故作輕松的道,扭頭看過去,卻不小心撞進他布滿血絲的眼眸,心里顫了顫。“紅顏禍水嘛!干爹說這是個褒義詞,夸贊一個女人有魅力。我可能是書讀多了,畢竟像烽火戲諸侯啊荔枝妃子笑啊那樣的都被定義為紅顏禍水,就覺得那不是個什么好詞。現在想想,是我反應過激了。就算你說我是紅顏禍水,我也是不夠格的,畢竟那些個女人都是顛覆了一個國家的。所以,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