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頤嘆氣,“即便父親沒有封王,想要弄垮魏國公府,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遲遲沒有動手,不過是因為這當中還有些別的牽扯。”
“什么牽扯?”明昭脫口問。
周承頤抿唇。
明昭忙道:“是我僭越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陰私。哦,對了!我聽聞魏國公后面其實還有個庶弟的,當年也是成家了的,如今怎么沒有動靜了。莫非他們一家也被魏國公給害死了?”
如今的魏家二房,那可是魏國公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由此可見,他們是只能容得下自己人的。
周承頤道:“我知道的也不多,父親偶爾提起,只說魏家四爺當年跟他的關系挺好,喜歡像個跟屁蟲的似的跟在他后面。老魏國公夫人,連父親都容不下,對于庶子只會更加苛待。后來的確成了家,只是魏四夫人難產沒了,一尸兩命。魏四爺郁郁寡歡,沒兩年也跟著去了。”
“確定不是人害的?”明昭問。不怪她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人,實則是對魏國公府的人沒有絲毫的好感。她不是周鑫,按理說不該這般的同仇敵愾,可莫名的就是對魏國公府抵觸。
周承頤勾了勾唇角,“看來,你對魏希颋是真的厭惡。”
“怎么又扯到他那里去了。”明昭撇撇嘴,“他那個人自私自利又獨斷專行,做事情只憑著自己的喜好,完全不考慮別人的感受,任誰面對這樣的都會避若蚊蠅的。”
周承頤道:“在瀛州的時候,我脫口說你紅顏禍水,確實是有感而發。”
“你還說!”明昭頓時就惱了,紅著眼睛瞪他。
周承頤沖著她笑笑,“你聽我把話說完。薊州被困,雖說是李鴻嘉想要搶功,但背后出謀劃策的人卻是這魏希颋。據我審問被俘之人探知的消息,他那么做的目的,并非是為了討好李鴻嘉,而是一門心思想要捉你。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不惜壞掉一座城池,你說你是不是有做紅顏禍水的潛質?”
明昭白了臉色,嘴巴大張,半天說不出話來。
如果這是真的,那她還真就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當了一次紅顏禍水。
周承頤一點兒都沒冤枉她。
周承頤伸手覆在她的小手上,“他就是個瘋子!這事不是你的錯,是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了。他那個人,被崔氏慣壞了,但凡他瞧上的東西都非得據為己有不可。想來當初在鳳凰城見到你,就已經生出了覬覦之心。”
“我那時候才十歲吧!”明昭捂臉,“他怎么就……”
周承頤撇撇嘴,“誰讓你打小就招人喜歡?”
“我的錯咯?天地良心,我從來都沒給過他好臉色的,從最初開始。得知他是魏國公府的人,我本能的就是厭惡。”明昭真的覺得自己快被冤枉死了,比竇娥還冤。
招人喜歡,也得看招什么人喜歡。招了條毒蛇來,那就絕非什么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