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卻又想到了薊州的事,“薊州被圍困,既是魏希颋挑的頭,那么我在城樓上唱空城計的時候,他豈不是就在樓下看著?”
周承頤點點頭,“極有可能。”
“啊——”明昭壓低了聲音喊,“那個死變態!你說,他當時是識破了我還是沒有識破我?”
若是一支冷箭飛來,那她怕是一命嗚呼了。
想想真是后怕啊!
周承頤道:“不管他識破沒識破,總歸他們是心生忌憚了,不然也不會退兵。我的分析是,那種情況下,不管他有什么想法,到了大戰面前,李鴻嘉顯然是不會聽他的。他能認出你,李鴻嘉也能認出你。恐怕正是忌憚我和你的關系,才讓你的空城計往成功的方向走的。”
明昭捂臉,“我那時候只以為是真族的人,若知曉是他們背后搗鬼,這空城計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那樣唱的。”
周承頤笑,“所以說,你是有福之人。那樣復雜的情況之下,空城計都被你唱成功了。”
“你這是夸我?”明昭挑眉看他,“可是真心的?”
“我對你,從來就只有真心。”周承頤看著她白嫩的臉頰上漸漸的浮起的紅暈,不由心中一蕩。
馬車卻在這時候突然停住。
明昭正被他那句話弄得心慌意亂,這會兒忙抽回手,“我到家了!”
“怎么這么快?”周承頤黑臉。
明昭道:“本來離得就不遠。”她扶著等在車外的紅楓的手下了馬車。
周承頤隨之也跟著下來了,“我正好有事找向叔叔。”
明昭到了嘴邊的話就又咽了下去。
王府的馬車一來,消息很快就送了進去。向禹和崔氏齊齊的迎了出來。
向禹和周承頤說話暫且不提,崔氏拉了明昭急急的問:“怎么突然回來了?可是王府那里出了什么事?”
明昭忙安撫她道:“沒什么事,就是覺得回家里來住心里踏實。”
崔氏猶不相信,問詢的看向周承頤,“真的?”
向禹道:“孩子既然回來了,大冷的天的,趕緊帶著孩子回屋里去,再細細的盤問也不遲。”
崔氏忙握了明昭的手去向后院,進了屋還是逮著先前的問題不放。
明昭只得把李婉妙的事情說了。
崔氏當即就來了氣,“王妃也是,留那么個瘟神在府里做什么?既是要擺公主的譜,就去會館里擺。不過,你回來住也好。我就不信,她還敢打上門來。”
明昭笑,“我回來就是尋求庇護的,他日她真要做出不要臉的事情,干娘可得替我出頭。”
崔氏拉著她的手不放,“病了這一場,臉都瘦了一圈。”
明昭心里不得勁,“是我的不對。之前出走,絕對不是因為干爹干娘對我不好,而是想著避開承頤哥哥。干娘別怪我任性而為才好。”